堂偏廳,她又繞了幾個折廊才到那天夜裡她出來的院落,大圓拱開的門上有個黑底的扇形牌扁,上面寫著故園二字。
第三重院落與前兩重院落唯一不同之處,便是後院沒分成幾個小院子,而是自成一個大院落,這便是這故園了。
故而故園很大,入門左側是長長的白牆,右側是連連排的五間房,每間房佔地都不小,房前的院子也大得驚人,大有小型藍球場之感。
這會白天院落亮澄澄的,院子裡不落俗套地還是種了株梅樹,就在入門對面的最角落,花圃很大,花圃外是一石桌兩石凳,再無其他物件。
乍一看,枯葉滿地,捲起風聲沙沙作響,整個故園空蕩蕩得有些駭人。
寢室是在五間房靠梅樹的那一間,也就是在入門對面最裡的地方,白青亭上回大概有看過,這回她先去瞧了瞧其餘的四間房。
正中間是正堂,待客物什皆有,只是許久未用微微蒙塵,這還是原主常來打掃之故,要不然早早封塵了不知幾層了。
其餘三間裡面要麼空著要麼放著一些雜物,她想著收拾出來,便可以放置那些大木櫃了。
一間房放上幾個木櫃綽綽有餘,暫時倒是不必擔心木櫃存放之所。
爾後她入了寢室躺上床榻,按了暗格裡的機關,她下一刻已躺在暗室內的貴妃榻上。
這套宅子是一年多前原主發現暗室密道後方買下的,那時這宅子荒廢得不成樣子,原主也是費了好大力氣修箕方可住人的。
白青亭想,這應該是原來住於清華閣的不知幾代前的代詔女官遺留下來,連同這連到宮外南巖大街宅子的暗室密道。
她看著這個大了清華閣暗室足足兩倍的暗室,突然覺得要不是大木櫃無法搬到這裡面來,此處定是最佳藏屍之所。
微嘆了會,她沿著密道回了清華閣暗室,確定了一番木床上宮婢屍體仍舊新鮮之後,她提起黑麻布袋往回走,打算將貓兒埋在故園的院子裡。
這麼來回一折騰,待她把貓兒埋在梅樹下後,已近午時。
出了故園回到晴院,吳嬸正在摘菜洗菜,吳伯也已買了新鮮紅鯉回來,她笑著跟二位老人家聊了幾句家常之後,便讓吳嬸燒下熱水好讓她沐浴一番。
她身上沾了土,又來回走了密道流了汗,不洗她身上不清爽。
第二十八章法子
待沐浴完後,白青亭換上一身月牙襦衫長裙,罩上嫩黃半臂,月牙腰帶繫上白瑤光親手做的寒梅香囊,不過裡面不再裝茱萸,而是裝上了一顆青草味道的香珠。
長髮因還溼著也沒有再盤成鬢,只是隨意地任由散落肩頭。
她出了寢室到正堂之時,吳嬸已將一桌子的菜燒好,只等著她上桌用午膳。
吳嬸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婦人,笑起來滿臉輒子很是親切和藹,吳伯也是一個老實不多話的莊稼漢,面板黝黑,笑起來露出一口微黃的牙。
二老早年鄉下遭旱,便拖家帶口地舉家搬入京都來。
但京都雖是繁華之地,想要餬口飯吃也不容易,兒子兒媳皆被惡棍生生打死,餘下一個年僅一歲的稚子,二老悲痛之下帶著孫兒孤苦伶仃,被那些個捧高踩低的主欺負得幾無活路。
不料稚子本就體弱多病,離了母親的奶水後不久便一病不起,不過一個月便夭折。
也是在那個時候,原主遇到這已到絕境的二老,後憐其苦楚不想二老鬱郁寡終,便將這宅子交由二老打理,又在出南巖大街不遠處為其購得一個小住處,堪堪足以二老安生度日。
一來這宅子需有人打理,二來宅子有暗室密道,這樣二老白天來打理夜裡回去,也不防礙原主在夜裡從密道暗室裡出來去做任何想做之事,這樣的安排無疑是最好的安排了。
好在吳嬸吳伯也是想得開天生豁達樂觀的人,先頭的日子二老總是愁眉苦臉,動不動便是老淚橫流的模樣,到後來一見到原主便眉開眼笑忙前忙後歡喜的樣子,那模樣嚴然是將原主當成自家女兒來疼了。
有了感情寄託,日子也好過些。
原主是經過家破人亡生死大難之人,自知其中悲痛,知曉了二老把她當女兒來疼愛之後,也是笑著坦然接受。
吳嬸雖是農家婦,廚藝卻是頂好的。
白青亭吃著家常菜享受著美味,不覺恍若隔世。
這樣的情景,在現代自大姐姐去世之後,她便不再有過。
看著被她好不容易說服一同坐下用膳的二老,白青亭夾著鮮菜魚肉直往二老碗頭上蓋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