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鎢氏這麼個貴妾,豈不是得不償失了。
周家的做法,顯然是已經有了計較了。
勸桑日是個好天氣,萬里無雲。
惜惜早早就跟著麗娘乘坐馬車趕往了西郊的農莊。
與杭州城的貴婦們匯合,一同趕往田間勸桑。
惜惜這才知道,為何君毅凡如此鄭重其事,實因人數實在是過於龐雜。
幾乎杭州城說得上名的人家全都派了人過來。
浩浩蕩蕩,全是女子,且只有嫡出的正室才有這個資格。
因著要下地,各個都穿的很樸素,惜惜頭一次參加,好奇得不得了。
一應貴婦以南王妃為首,三叩九拜,對著田間行大禮。
田頭空地設定了案桌,燃起了高香,與祭天差不多陣仗。
每次叩首停留的時間很長,惜惜挨在麗娘身後,依樣畫葫蘆。
結束後,婦人們親自下田。
惜惜很老實,麗娘做什麼她就做什麼,一句話沒多說。
就這樣,最後仍是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。
麗娘陪著南王妃閒聊的時候,惜惜不過是偷空吃了一盞茶,一抬頭,就沒了麗娘等人的蹤影。
附近的婦人很多,惜惜一個也不認識。
勸桑時丫鬟奴婢是不能跟著的,惜惜求救無門,滿場找麗孃的蹤跡。
不是怕麗娘會出事,而是她根本不知道君家的馬車停在哪裡。
眼看著婦人們越來越少,天色也已經不早了。
惜惜急了,逮著人就問。
無一人知曉麗娘去了何處。
最後,惜惜在原地等了一炷香之久,才等來了南王妃身邊的丫鬟。
南王妃身子不適,君夫人陪同回府了。
那丫鬟領著惜惜上了一輛馬車,最終卻停在了南王府的門口。
第一零五 姐妹反目,挨罰跪!
第一零五 姐妹反目,挨罰跪!
從南王府回來,惜惜的情緒一直不高,她沒想到,南王妃是一個如此柔弱之人。
看那樣子,分明也是病著的。
麗娘與南王妃素來親厚,惜惜也不忍苛責。
回府後,就被老夫人叫了過去。
給周家送信的事,終究是被老夫人知曉了。
“老夫人息怒,孫媳如此做,不過是為了君府的臉面。”惜惜早就打算好了,所以面對老夫人嚴厲的質問,一點也不慌張。
“為了君府的臉面,你當我老婆子是三歲孩童”老夫人冷冷的瞪視下首跪著的惜惜。
這麼一來,周家恐怕要和君家生分了。
周夫人如果一直“病著”,那麼周錦男就絕對不會輕易再回君府。
“老夫人息怒,請聽孫媳一一道來。”惜惜不緊不慢,成竹在胸。
老夫人看重什麼,只要抓住了這一點,那麼周錦男的事是非常容易打發的。
“銘弟執意要休妻,不僅傳出去不好,如果真把周家惹急了,兩家生了分就不好了。孫媳這麼做,雖然提早讓周家得了訊息,然則卻也是給咱們爭取了一些時間。不管錦男做錯了什麼,銘弟一個招呼不打,就安了個貴妾在房中,於規矩不合,於情理也說不過去。現下,周夫人病了,錦男回州府住一段時間,銘弟念著她的好,休妻一事也就這麼過了。”
笑話,老夫人難不成真以為她不給周家送信,周家就什麼也不知道了。
周錦男留在府裡,君建銘拉不下臉來,休妻一事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。
只有暫時將兩人分開一段時間,不管是對誰都還有個轉圈的餘地。
退一步來說,潘姨娘又豈會坐視不管呢。
老夫人心知惜惜這番話說的在理,然則仍是對她生了些許不滿,臉孔板的出奇,冷聲道,“你過門才幾日,各院的事兒自有當家主母和長輩們決斷,哪裡有你說話的地兒”
惜惜曉得老夫人這是要給她尋個錯,上眼藥呢,也就容其繼續訓斥了下去。
“為婦者,當以夫家為首,長輩為尊……”
老夫人的一番訓斥約莫持續了一炷香之久,惜惜低眉順目的跪著,思緒早就神遊到了千里之外。
不知道慕容珠珠和白氏那對母女如今過的怎麼樣。
希望她們的日子不要太好過。
“行了,你下去吧,這幾日好好學學規矩”老夫人擺擺手,示意惜惜可以走了。
到底只是個庶出的野丫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