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小蘭,順手接了藥汁過來。
君毅凡斂眉,惜惜馬上板起了臉蛋,小嘴撅得高高的,“喝”
明明該是生氣的容顏,他卻看呆了似的,久久無法移開目光。
“算了,我餵你”惜惜嘆氣,聽說睡久了反應會比較遲鈍,君毅凡估摸著還沒緩過來呢。
一個口令一個動作,君毅凡任憑黑色的藥汁一勺一勺灌入了嘴中,化成無邊無際的苦澀。
苦到最後,麻木
“好了”望著反應遲鈍的君毅凡,惜惜抿著唇不語。
莫非睡久了還有可能變成傻子?
她怎麼看都覺得君毅凡的目光跟定住了似的,半天不轉一下。
“小姐”小蘭輕聲提醒,大廚房的管事還在外間候著呢。
“無妨,你讓秦嬤嬤好好招待。”惜惜甩手,小蘭應聲離去。
君毅凡提前半個時辰醒了過來,該是好兆頭吧。
“娘……子……”久未出聲,君毅凡的嗓子沙啞艱澀。
“在呢,要什麼?”以為君毅凡是餓了,惜惜趕緊給牡丹使了個眼色。
飯菜不是一直溫著麼,怎麼沒見有人去端。
牡丹方回神欲傳,君毅凡又擠出了幾個字,“我想沐浴……娘子……”
“哦——”惜惜長長的應了一聲,目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在君毅凡的臉上、身上,以及散亂的髮絲,喚了一聲晶兒。
晶兒應聲下去。
牡丹躊躇了片刻,終抬腳出了內室。
時間倉促,浴池的水來不及準備,惜惜命人在澡間備好了大木桶和熱水。
商丘和周武將君毅凡的衣衫褪盡,抱到了桶裡。
木桶周圍掛上了帷幕,隔出一方密閉的空間。
做完這些,周武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。
商丘侯在木桶旁邊,靜謐的室內只聞潺潺的水聲。
“府裡一切安好?”君毅凡緊閉雙目,神情淡然。
商丘嗯了一聲,頓了頓,挑了幾件事說與君毅凡聽。
“不管出了什麼事,一定要保護好少奶奶。”君毅凡說。
早就知道,他的小妻子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簡單,就是不知,下一步她又會有什麼樣的出人意料之舉。
漸漸的起了期待之心,原來,被人保護的感覺真的很舒服呢。
“公子,要不要把裴勳叫回來?”商丘意有所指的看著君毅凡光裸的胸膛,本該白淨的面板上隱隱泛著淡紫色的光澤。
嗯了一聲,君毅凡低頭,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膛,苦笑著道,“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。”
“公子——”商丘急切地阻斷了君毅凡的自嘲,“我去把少奶奶叫來”
“沒用的,連唐天都沒法子,她來了只會徒增傷感。”毒氣已然侵襲了他的五臟六腑,他早就知道他等不到的。
商丘的目光帶著責備,似乎怪他輕易的放棄。
也是頭一回,他拂了君毅凡的意,執意將女主人請了過來。
“你……”惜惜的眼眶在看清那片紫光後瞬間沾染了水汽,再往上看到君毅凡緊閉的雙目,和一動不動的身形,心口鈍痛。
這便是唐天所說的毒氣入體吧。
她應該怎麼做?
突然記起了那個白玉的瓷瓶,唐天離去前的記憶兇猛的襲來。
惜惜拔腿疾跑,來去不過一陣風的時間,手中已然多了一個小巧的瓷瓶。
快速的拿出一粒藥丸,塞進了君毅凡的嘴裡,惜惜的神色很不安,手指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。
不會的,一定不會的。
“傻丫頭”幽幽輕嘆,君毅凡緩緩睜開了眼睛,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顏。
“你嚇死我了”惜惜的手敲上君毅凡的胸膛,卻在即將接觸到紫光的瞬間收回了力道,化成綿軟的撫觸。
指尖撫過單薄的胸膛,透明的液體從她的眼中掉了下來,落到了那片紫光裡,最終化成小水珠,流入水中。
“我還以為……你嚇死我了”再也對抗不了恐懼,緊繃的那根弦嘎然而斷,惜惜的眼淚暢通無阻,她像個嬰兒一樣依著君毅凡的胸膛嚎啕大哭。
這些日子,她的內心是多麼的彷徨和恐懼,彷彿到了今天終於到了一個再也無法容忍的頂峰。
她從來不知道,看著一個人一天天的虛弱下去是那樣的無助。
一天又一天,她彷彿可以看到有一隻無形的手,將屬於君毅凡的生命力一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