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體。
君毅凡總算是熬過了酷熱,再一次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身子痙攣的幅度也變小了。
聞先生收針的時候,惜惜停下了手裡的動作,靜靜地立在一旁,看的很仔細。
她不敢出聲,只能看著。
許多針眼開始冒出血絲,但是不再是黑色的,而是帶著淡淡的粉色。
惜惜蹙起了眉頭。
收完針,聞先生遞給她一個小瓷瓶。“今晚是生死夜,能不能活就看他造化了。”
那口氣竟然是聽天由命的意思。
惜惜差一點暴怒,但是看到聞先生踉蹌的腳步,惜惜終是忍了下來。
沒關係,還有機會的,她相信,君毅凡一定能挺過來。
那一夜,對所有的人來說,都格外的漫長。
君毅凡醒了又睡,睡了又醒,輾轉在酷熱和嚴寒之間。
熱的時候渾身冒汗,骨頭都似乎被烤化了,除了灼痛還是灼痛。
熱過之後,便是冰冷,猶如置身在冰窖,冷的牙齒都打顫,甚至鬢角的髮絲都凝結成了冷霜。
惜惜按照聞先生的吩咐,他熱,就用清水沾身,並且不停的往他嘴裡灌涼水。
他冷,就一床一床的往上添被子,用雙手不停的搓他的手腳,甚至用自己的身體來給他溫暖。
屋子裡很暗,君毅凡有時候奇蹟般的清醒,他甚至開始不停的說話。
說他小時候的趣事,說他的兄弟姐妹們,他說了很多話。
惜惜溫順的聽著,時不時給他一抹甜甜的笑容。
即使知道他不會記得,還是想對著他笑。
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透過屋頂唯一的小窗戶照射進來時,惜惜已是淚如滿面。
無比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了吧?
她看著緊閉雙目的君毅凡,含著眼淚綻放了一朵微笑。
他髮絲凌亂糾結,雙目浮腫,五官尚呈現不自然的扭曲。
他的樣子比鬼好不到哪去。
可是,他終究活了下來。
君毅凡真正清醒過來,是在三日後。
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回來後,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動作還是笑。
惜惜再也忍不住撲到他身上破口大罵,“你這個混蛋,你要把我嚇死了,你怎麼那麼懶,那麼貪睡,你簡直……大混蛋”
他想說幾句安慰的話,張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。
惜惜一邊嚎啕大哭,一邊小心地避開他的要害部位,嘴裡還在罵,“閉嘴,混蛋,你給我閉嘴”
棋政在旁邊看得直樂,指著惜惜對君毅凡道,“姐姐這幾日委實心力交瘁。”
君毅凡不語,看向惜惜的目光卻越來越柔。
棋政會意,退了出去,將時間和空間留給這一對歷劫歸來的人兒。
惜惜哭了許久,方止住淚,就欲掀君毅凡的被子。
他身無寸縷,緊著用手摁著最後一絲遮蔽物,面容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紅霞。
“又不是第一看,你身上有哪兒我沒見過”惜惜嗤了一聲,也不去掀被子了,試了試他的額頭,喃喃著,“不錯,很正常我現在就去喊人。”
雖然沒看到棋政的人影,估摸著聞先生此時應是知道了。
但是那傢伙性子詭異,棋政多少拿不住,還是得她親自去一趟。
惜惜心情大好,走路的步子都帶著十足的喜氣。
第一一九章 少許甜蜜,狼與羊!
第一一九章 少許甜蜜,狼與羊!
聞先生並不在房中,問了棋政才知道,他下山去了。
“那你怎麼不早說”惜惜覷了眼棋政。
少年啊,你怎的一日比一日清俊,姐姐委實快要頂不住了。
棋政不語,腆著小臉笑。
不是他沒說,而是在她眼裡除了君毅凡外,其它的都被自動忽略了。
“算了,等他回來你馬上告訴他”聞先生的性子本就捉摸不透,他的行蹤更是誰也掌握不了的。
惜惜回到君毅凡的身邊,彼時,他正睜著眼睛盯著窗外,也不知在想什麼。
“聞先生交代了你還不能進食,不過,可以喝水,你要嗎?”自打經歷了噩夢般的一日夜,惜惜對聞先生的醫術崇拜到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地步,他說東,她再也不敢往西。
君毅凡尚很虛弱,惜惜也不敢擅自挪動他。
只能像往常一樣,喂他進點清水,隨後取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