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君毅凡小心翼翼的落座。
劉氏在旁邊看著,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笑。
真是同人不同命,明明都是君家的兒媳婦,她忙裡忙外跟著麗娘打理府裡的雜事,卻是連上主桌的資格都沒有。
反觀慕容惜惜,麗娘憐她是新婦,又要照顧君毅凡,什麼事也沒讓她插手。
好酒好菜上了桌,才派了轎子去將人接了來。
什麼事不用管,等著享用美食。
多麼金貴
老太爺在飯桌上向來不喜多言,故而眾人都由各自的丫鬟伺候著吃席,鮮有交談,也是輕聲細語。
惜惜早就習慣了照料君毅凡,而且這幾日對膳食頗有研究,索性放了丫鬟在身後看著。
舀完湯遞給君毅凡的間隙,瞄到對面的老太爺將跟前那一盤佛手吃了個一乾二淨。
“老太爺,您也喝碗冬瓜湯,暖暖胃”年紀大了還吃那麼高熱量的食物,惜惜心下一沉,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。
席面上的氣氛霎時一凝,老夫人嚴厲的瞪了眼惜惜。
冬瓜這種粗物,老太爺哪裡看得上。
真真是沒見識。
“好,正好有些口渴,惜丫頭,你給爺爺舀一碗。和凡兒的一樣就行。”老太爺不怒反樂,他早就瞄見了小丫鬟單獨給君毅凡上的那道菜,正想看看有何乾坤。
惜惜照辦,小心的避開了盅裡的枸杞,親自起身端放在老太爺跟前。
老夫人的臉色很難看,暗暗給君鳯然使了個眼色。
這聲爺爺豈是隨便誰就能叫的。
慕容惜惜雖然是嫡媳婦,總歸是還沒圓房的,嚴格來說還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君家婦。
老太爺這一說法,豈不是要替她正名了。
君鳯然眼角未抬,悶聲吃席。
老太爺的脾氣哪裡是她能多嘴的。
他老人家待見之人,即使是根草他也全然不顧。
至於他不待見的,那就是個寶他也全當成草。
“嗯,不錯,清淡爽口,醇香宜人”老太爺喝了一口,緊跟著連喝三大口,滿臉紅光的讚道。
“是你特意準備的?”
惜惜點點頭,抿著嘴樂,“相公不喜葷腥,孫媳只好變著法子把味道壓下去。”說罷得意的掃了眼君毅凡跟前的空碗。
冬瓜是用大骨湯入的味,骨頭的精華全部在湯裡呢,而且她特意加了枸杞人參等,保證君毅凡吃不出來肉味。
君毅凡執筷子的手就停在了空中,委屈的道,“爺爺,孫兒的嘴哪裡就如此刁了,分明是惜惜自個嘴饞。”
君毅凡的神情嗔中帶著欣喜,老太爺心裡妥帖。
連連誇讚,破天荒的與惜惜多聊了幾句。
席面上只聞老太爺的笑聲和惜惜恭敬的應答。
這邊的歡聲笑語傳到次桌上,眾人無不是跟著淡淡一笑。
尤以君玲玉笑的最歡,對身側的君玲嫻道,“二嫂真是個開心果,你看她把老太爺逗的,許久沒見過老太爺如此開懷了。”
她故意將老太爺三個字說的字正腔圓,還一連說了兩遍。
果然有幾張面容黯淡了下去。
君玲嫻是早就習慣了,什麼身份做什麼事,處在哪個位置就說怎麼樣的話。
對於君玲玉話中帶刺的說話方式,她早就習慣了,面容無喜亦無憂,只專心吃席。
多說多錯,她管好自個兒就不錯了。
君月嫣和君月瑩向來話少,自然也沒什麼情緒起伏。
段甄則是低著頭,一勁兒的扒飯。
姜家兩姐妹一個淡笑著頷首,一個若有所思的望著主桌的方向。
君玲玉見討了個沒趣,閉了嘴也成了悶葫蘆。
卻在散席後,將屋裡的彩陶花瓶失手給砸了。
杭州城的習俗,元宵那一天,府裡的小姐奶奶是可以出府遊街賞花燈的。
惜惜本意是留在府裡照看君毅凡,麗娘卻發話讓她跟著一起出去散散心。
“你自來了杭州,尚未出過府,不如趁此機會和她們一齊出去走走,看上喜歡的,就讓丫鬟買了。府裡還有奴才們在呢,凡兒自會有人伺候”麗娘是這麼說的。
於是,惜惜就和一票娘子軍們乘坐車碾趕到了杭州城最熱鬧的一處。
入夜,大街小巷掛滿了彩燈,街道兩旁林立起許多臨時的攤位,來往之人絡繹不絕。
惜惜本來和劉氏以及二房的幾個少奶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