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各個都說他說的才是真的,然則所有傳言都有一個共同的走向,——代嫁新娘長的奇臭無比,且肥碩如豬。
有去過京城的富商,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,說是一年前見過那代嫁的慕容府二小姐,身型龐大的差不多有他三房小妾合起來那麼胖。
這下子,杭州城的流言圈霎時沸騰了。
君毅凡的長相大夥可都是有目共睹的,如此俊逸非凡的如玉公子竟然娶了個肥婆子,還是個醜婆子。
瞬間將杭州城的人們劃分為幾個不同的派別,有捶胸頓足,怨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,也有幸災樂禍,等著看好戲的……
總之是眾說紛紜。
年初三,君家的馬車始停在白府門前,立時被圍觀者堵了個嚴嚴實實。
大婚那日,白家可是以女方長者的身份送的花轎,故而代嫁一事傳出來後,好事者聚首在白府門前,都想瞧瞧慕容惜惜到底有多壯碩,可以一個頂人家仨小妾。
惜惜在馬車裡就聽到了外頭的議論聲,感覺到車子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,似是被人堵住了似的。好不容易停了下來,剛想掀簾子下車,秦嬤嬤將慕容惜惜攔了下來,“小姐且慢,外頭好似聚了許多民眾。”
小蘭聞言將小窗上的簾子挑起一個角,立時將外頭的情形看了個通透。
“咦,舅父舅母派瞭如此多人來迎接我嗎?”惜惜用餘光瞄到外頭的情形,喜上眉梢。
這一趟白府總算沒來錯,白氏雖然不是個東西,可是白光裕和馬氏到底還是講道理的。
再仔細一看,外頭聚首的好似不太像是白府的人,惜惜趕緊讓小蘭將簾子遮嚴了,老老實實地坐著等。
白遲接了信,帶著管家等人迎了出來,看到君家的馬車被圍了個水洩不通,頓時覺得有些好笑。
惜惜的出場恐怕要驚掉不少人的眼珠子了。
白遲一邊讓小廝往外清人,一邊帶著管家走到了君家領頭的馬車前,對著已然跳下車的洛管家和月姨道,“辛苦二位了,請表妹下車吧。”
洛管家客氣的與白遲寒暄幾句,招呼君府的隨從與白府的小廝一同往下卸年禮。
白遲跟著月姨來到惜惜的馬車前,月姨輕輕的喚了一聲。
馬車門緩緩的打了開來,圍觀的民眾頓時屏住了呼吸,見跳下來一個婆子,立時嗤了一聲。
緊跟著又跳下來兩個小丫鬟,眾人都睜大了眼睛,好戲要登場了。
小丫鬟在車前放了個精緻的盤紋小登,一雙鑲了珍珠的精緻繡鞋踏在了凳子上,緊跟著是一條纖細的手臂,放到了丫鬟的手上。
當車裡的女子終於緩緩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時,有許多人被那耀眼的光芒閃的眼睛都睜不開。
女子一襲嶄新的桃紅色裙裝,繡面上大朵大朵的牡丹,富貴典雅。
領口、袖口、衣角、裙襬上的珍珠點綴,無處不精緻。
梳著標準的桃花髻,頭面上的首飾在日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。
最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她披著的那件大麾,火紅火紅,毛色柔順亮麗,使整個人看上去嬌小精緻。
那耀眼的紅光與她臉上的妝容交相輝映,襯得女子的大眼光彩奪目,靈氣逼人。
通體的富貴不說,完全是個美人兒,哪裡醜哪裡胖了?
惜惜的露面完全是一場災難,對圍觀者來說——
有破口大罵,直呼上當的,也有沒站穩,摔了個四腳朝天的。
挑擔子大叔的扁擔打到了身旁賣手絹的阿媽鼻子上,一管鼻血泉湧般的噴了出來,阿媽反應極快,抄起腳上的繡鞋就往大叔的腦門拍去……
抱小孩的婦女看戲看的太入神,一低頭小孩不見了,立時嚇白了臉蛋滿場找兒子……
茶樓的說書先生更慘,被人打得滿頭包不說,門牙還磕了好幾顆……
“她要是醜女,那杭州城有一半的娘們都不用活了”賣豬肉的大伯操著一口北方腔,吐了口吐沫。
呸,咱還以為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對隔壁的臭老九說,俺婆娘比君家的二少奶奶要好看,誰再說俺婆娘醜就是和君家過不去……
此時惜惜已然優雅的下了車,淡笑著喊了聲表哥,很快一行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,白府的大門緩緩的合上。
入了正廳,白光裕夫婦赫然在坐,惜惜行了大禮,親自將小蘭捧著的幾樣物件交到了馬氏的手裡。
“好,回來就好”馬氏是真心為慕容惜惜高興,瞧見她那身行頭,就曉得她在君家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