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墨夜了。
墨夜微微怔愣,眼裡透露著一分讚許,“你竟然可以躲過士兵的搜捕,還能悠然自得的在這裡磨藥,難不成你早就知道我要來找你?”
昂念笑著搖了搖頭,“我只是有些話想要對你說,所以準備說完話後,就讓士兵把我抓起來。”
“哦~”墨夜饒有興趣的看著昂念,“你有什麼話是想要對我說的呢?”
昂念手中力道加大了幾分,已經磨得很細的藥粉有些被鼓搗出了藥筒。放下舀棒,昂念抬頭,剛想要說話時,便看到了墨夜懷中的那一抹倩影。
昂念神色大變,墨夜疑惑的雙眸盯著昂念,昂念身子一震,抬袖間打翻了藥筒,藥筒裡的藥粉傾灑出來。
手為有裡。墨夜的眸色更深了,有些陰冷的盯著昂念。
“她怎麼了?”昂念問,聲音有幾分顫抖。
怎麼又是她受傷了?
為何每次見到墨夜時,她就受傷了?
為何?
昂念有幾分憤怒,眼裡絲毫不掩飾他對墨夜的憤怒。墨夜乍舌,好奇的盯著昂念。
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火?
“被我打傷了。”墨夜淡淡道,說得輕鬆平常,昂念聽著卻是肝膽欲裂。
“混蛋。”昂念低罵一聲,墨夜皺眉,問,“你說什麼?”
“放下她。”昂念吩咐墨夜道,墨夜不滿的眯著眼看著昂念,這隔間裡的氣氛有些壓抑,酸味很濃。
墨夜看了看那張他曾和羽含煙十指相扣躺過的木床,嘴角微微有幾分笑意,臉色柔和了幾許。將已經昏迷的羽含煙放到了床榻上,墨夜剛想說話,卻被昂念一記眼神刀子甩了過來,“閒雜人等,出去?”
墨夜如同被生生的塞了個雞蛋在喉間卡住了一般,瞪著一雙墨色的眸子盯著昂念。
這太醫,竟然敢用這種命令的口氣和自己說話?
而且還是這麼的不耐煩?
墨夜怒了,壓低了聲音,吼,“孤是他夫君,不是閒雜人等。”
昂念不吃墨夜那一套,繼續趕人,“除了病人和醫師,其他人都是閒雜人等。你若是想看著她生生痛死,你就站在那裡不動就是了。”
墨夜咬牙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如同此時在他嘴裡咬的不是牙齒,而是昂唸的腦髓一般。
恨恨的瞪了昂念一眼,墨夜一衣衣袖,出了隔間,去了外面。
昂念看著平躺在床榻之上的羽含煙,俏顏已是一片蒼白,緊抿的紅唇也失去了光澤。“墨夜這混蛋到底對你做了什麼?為什麼每次有他在,你就變成了這幅鬼樣子?”
昂念低吼,站在隔間垂簾外的墨夜聽了暗暗握緊了拳頭,“你敢再罵孤一句,孤摘了你的項上人頭。”
“混蛋。”昂唸咒罵,走到一旁拿過了醫藥箱。墨夜愕然,昂念竟然還真敢再罵他?
“孤暫且放你一馬。”墨夜怏怏說著,心裡掛念著羽含煙,不安的在隔間外來回踱步。
昂念替羽含煙診了脈。
半個時辰後,昂念從隔間裡出來。
墨夜兜頭迎上去,“怎麼樣?她怎麼樣了?”
“死了?”昂念賭氣的說著。
墨夜眸色一深,臉上一抹戾色閃過,惡狠狠的揚手,抓緊了昂唸的衣襟,“你說什麼?你再說一遍。”
“有本事下手,就要做好她隨時丟掉姓命的準備。怎麼?這個時候知道慌了?當初下手時,你怎麼不知道三思呢?她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般對她,為什麼跟你在一起,她就總是這樣大災大難的。你告訴我,為什麼?”
昂念厲聲質問墨夜,墨夜被昂唸的問話堵得無言以駁,臉色甚是難看。“她真的死了?”
昂念看著墨夜,不語。
“你說不說?信不信孤殺了你?”墨夜大手上移,掐住了昂唸的頸脖,昂念被掐得呼吸不暢,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。
微微掙扎,昂念似是有話要說,墨夜氣惱的鬆開了手。
“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愛上了你哪一點?竟然讓你三番四次的傷害她。”昂念狠狠的咳嗽了幾聲,但眼裡已是沒有了擔憂之色。
所幸這一次墨夜下手收了力道,沒有那麼狠。雖然內臟稍稍有些震傷,但比起之前的傷勢已是小巫見大巫了。
只要好好的調養一下,也便能痊癒了。
“她不愛我。”墨夜像是一個打了敗仗的王,低垂著頭,聲音裡有幾分失落。昂念一愣,“她不愛你她肯為你做那麼多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