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不著就起來陪孤說話。”墨夜命令道。
羽含煙不語,也不加理睬,繼續閉著眼睛睡覺。外面更聲揚起,四更了,再過一會兒就要天亮了。
“死丫頭,敢不理孤。”墨夜暗暗吐嘈了一下,揪著被子的一角將羽含煙硬生生的揣到了自己的面前。
坐在床簷邊,墨夜冷冷的盯著將頭蒙在被子裡的羽含煙,喉結滾動了幾下。“再不出來,孤可要來硬的了。想想今晚才只要了一次,孤還未曾盡興呢。”
“砰~”“啊~”伴隨著兩聲聲響,墨夜捂著自己的眼睛,痛撥出聲。
“死丫頭,孤可是萬金之軀,你敢打孤?”
“君上,有話請講,我困了。”羽含煙也懶得理會了,這男人惺惺作態的,枉自己還暗中感激他的兩次救命之恩。
“你難道沒話想要問孤嗎?”墨夜暗嘆口氣,想不到她倒挺能沉住氣,知道自己之前許了假的諾言,竟然都不問自己討個說法。
“沒有。”羽含煙一語堵死了墨夜的話語,讓墨夜後面想說的話全哽在了咽喉中。
“不實好歹,既然你這麼硬脾氣,那就隨了皇后娘娘所說的,受罰;。”墨夜只知寒汐雲要罰羽含煙,卻不知羽含煙是自動請辭要去西宮冷苑的,這下倒讓羽含煙頗為訝異。
她之所以想去西宮冷苑,就是想去查清楚那半夜吹笛的到底是何人,那首闕詞,到底是何人所奏。而此時,墨夜竟然同意她前去那裡,這不得不讓羽含煙疑惑。
他到底走的是哪步棋?
一連吃了這麼多次的閉門羹,墨夜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,下了口喻便離開了鳳棲宮。
臨外內殿時,墨夜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,遂停下了腳步,定住身子頭也不回的說道,“昭夏國已經覆滅了,現在的新皇帝你知道是誰麼?”
被問得雲裡霧裡的羽含煙大吸一口冷氣,驚呼,“昭夏覆滅了?”
“哦,不,應該不叫覆滅,只是改朝換代了。”
羽含煙頓住了,僵直著身子坐在床榻上,一張俏麗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。
改朝換代?
赫連錦瑞死了嗎?誰殺了他?
新皇帝是誰呢?
昭夏國的大皇子還是二皇子呢?亦或是其他的叛賊亂黨?
“你似乎很有興趣知道對嗎?”墨夜背對著羽含煙,聲音不溫不火,似乎還帶著幾分笑意。
“是。”羽含煙顫著聲音答道。
嘴角扯過一抹殘忍的笑,墨夜往後仰了仰身子,薄唇微張,“昭夏國現在的儲君,叫~”
墨夜故意停頓了一下,急得身後的羽含煙挺直了脊樑,心下如鼓在敲打一般,無法平復。
似是看到了羽含煙焦急的神情,墨夜臉上的笑容語法的擴大,潔白的牙齒難得的裸露在空氣中,整齊的一排。
“赫連~清逸。”墨夜揚了揚聲音,將這四個字清晰的送到了羽含煙的耳中。
待得話語脫口而出,墨夜也閃身隱沒到了夜色中。這一夜,終究是無法平靜的度過了。
耳朵中倏然鑽進這幾個字,羽含煙的身子狠狠的抽搐了一下,人也無力的癱軟在了床榻上。一張絕美嫣然的臉蛋瞬間蒼白,毫無血色。
雙唇顫抖著,羽含煙只覺得眼前一片恍惚,連外殿的燭火都隱隱綽綽的,如鬼影一般,模糊不清。
怎麼會是他?
“你能不能~”突然間,羽含煙抬顎朝著外殿看去,想尋求真解,卻在抬頭時,看到錦簾外空空如也。
墨夜走了。
可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一切?
赫連清逸嗎?昭夏國現在的國君。
一攏紅衣,玄紋雲袖。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,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,充滿了多情,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。下身的鼻子,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。
印象中,那個有著溫風般笑容的男人,那天他就是身著一身的大紅錦袍,前去蘇府迎接她過門,卻在回到他的府邸時突然暴斃。
他沒死,他又活了。
他拉著自己陪葬,喝食自己的鮮血保命,逃出古墓。
如今,他卻已然成了昭夏國供萬人景仰和愛戴的國君。他乍死,他以愛的名義讓自己無辜的陪葬。如若不是墨夜將她自古墓裡救出來,也許此時她已然是躺在昭夏國皇陵裡的一具死屍。
為了他的皇位,他竟然兵著險招用乍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