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嘴巴張合間也是無法吐出一個字來,急得她額頭上直往外冒汗。
一切準備妥當,馮嵐將床榻上掛著的紗帳放了下來,鮮紅色的紗帳將床榻上的擺放的床褥都遮得看不出來,若是沒人將紗帳掀開的話,必是不會有人發現被藏在床上的樓眉了。
走出寢屋,馮嵐順手將寢屋的門給關上了,還順帶上了鎖。長長的銅鎖匙被馮嵐塞進了衣袖的袖籠裡,四周檢查了一遍,確定門和窗都關好樓眉不會逃出來後,馮嵐這才安下心來。
伸手彈了彈衣衫上的皺褶,馮嵐邁開步子,輕挪蓮步盈盈步下了月影臺的二樓。
月影臺後是一堵高高的圍牆,牆外有一條化水池。只是,對於身懷武力的馮嵐來說,這小小的一堵牆對她來說簡直就不足一提。
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馮嵐腳尖點地,身子直直的往圍牆上掠去。在圍牆上,馮嵐又借力了一次,飛身越過了外面的化水池,身子落在了慈寧宮外的地面上。
躲身在一旁的一棵樹後,此時天色已黑,宮中到處都掌了明燈,隔著紗絹散發著幽暗的光。剎時,有一隊士衛從一旁巡視而過,馮嵐屏息靜氣。待得巡邏計程車兵走過後,馮嵐這才從樹後走了出來,站在遠去計程車兵隊伍後,深著眸色靜靜的看著。
此處離乾清宮有很長的一段距離,為了不打草驚蛇,馮嵐專挑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走。此時正好是用晚膳的時間,所以在宮中四處走動的宮婢和太監都很少,馮嵐來到乾清宮時,竟然沒有碰上一個人,今夜的皇宮似乎都太過於安靜了。傳挪頓間。
乾清宮內,墨夜端著一隻白玉汝窯碗坐在床榻邊,羽含煙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,半倚在床頭,臉色淡淡的。墨夜拿起碗裡的勺子舀了一勺子清淡小粥,送到嘴前吹了吹,待得勺子裡的粥不再發燙了,這才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羽含煙的嘴前。
“含煙,來,張嘴。”墨夜小聲的喚著羽含煙的名字,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。
羽含煙沒有看向墨夜,微微垂下的眼瞼將她眼裡的神色都遮掩了住,長長的羽睫在下眼瞼處投射下一片陰隱,墨夜看不到羽含煙此時的表情,雖然她臉上的表情這些天都是這個樣子,可墨夜卻也細心的發現,羽含煙的眼睛不再似前幾日那般的空洞了,稍稍恢復了一些神韻,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好兆頭。
只要自己再努力一點,羽含煙一定會原諒自己的。
“乖,張嘴吃一點好不好?你現在身子不好,若是再不吃飯的話,身子餓垮了怎麼辦?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,要打要罵你你吃飽了再向我招呼可以麼?不管你怎麼打我罵我,我都不怕,只要你肯吃一點東西,只要你不要不理我,好不好?”墨夜輕聲的說著,將勺子又往前挪了一分,勺子輕輕的觸在羽含煙的唇瓣上,羽含煙的唇抿了抿,仍是沒有動作。
墨夜急了,眼中也露出了焦急之色,“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吃一點東西?”
“我不想看到你。”羽含煙終於開口了,幾天下來從不說話的她突然開口說話聲音顯得沙啞沉悶,可墨夜聽了卻是欣喜若狂。
比起前幾日的無動於衷,羽含煙肯開口說話就已經算是對自己的一份原諒了。不管怎麼說,只要羽含煙肯理會自己,哪怕是說出如此傷他心的話來,他也不介意。
墨夜收回手,將勺子放進了白玉汝窯碗裡,將碗遞向了一旁的未離。
“既然你不想看到我,那我走,只要你不要不吃東西,不餓著肚子,我離開,我走。”墨夜從床榻上站起了身子,深深的看了羽含煙一眼。羽含煙仍是沒有一絲的反應,目光低低的看著薄毯下平膽的小腹,眼中又是一陣酸澀腫脹。
吸了吸鼻子,羽含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閉了閉眼。
墨夜站在床榻前,欲言又止。
最後,墨夜只得哀嘆一聲,雙手背於身後,默默的往外走著。
未離看著手中的白玉汝窯碗,碗裡裝著色澤潔白的米粥,清香四溢。
半彎下身子,未離偷偷看了羽含煙一眼,微微咳嗽。“娘娘,不如讓奴才來餵你吃罷。”
“不用了,未公公,我有些累了,你先下去罷,我自己可以吃的。”羽含煙將手從薄毯下伸了出來,未離忙將手裡的碗遞向羽含煙,半小心提醒著,“皇后娘娘,小心燙手。”
羽含煙眉頭皺了皺,臉上微微有些不悅。“皇后二字我不敢當,以後就不要再叫我皇后了。”提起這個,羽含煙就覺得自己很可悲,墨夜很可恨。
竟然會想出用封她為皇后來彌補對她造成的傷害,難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