稟空虛,使蕭銑無力修建新的宮城,更無財力招募軍隊,他的軍隊至今只保住八萬軍隊,就算這八萬軍隊,他也快養不起了。
這段時間蕭銑生活得很頹廢,自從他和杜伏威聯手,擊敗了李密西擴後,蕭銑便完全喪失了上進之心,整ri躲在豫章宮內,和十幾名心愛姬妾談風說月,過著一種醉生夢死的生活。
蕭銑確實沒有信心了,西面是強大的唐朝,而東方是咄咄逼人的李密。隋朝已經佔領了整個北方,更以一種強大的姿態,傲視天下群雄。
以至於李孝恭舉十萬大軍攻打洛陽,荊襄並無一兵一卒。蕭銑也無視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爭奪天下的雄心,做一天梁帝就享樂一ri。
在一條寂靜的走廊上,一個年輕女子端著一隻茶盅慢慢走著,顯得心事重重,她身材高挑而苗條,面板雪白如脂,鼻樑如玉般高挺。一雙丹鳳眼中如夢如煙,帶著一種淡淡的憂愁。
她叫蕭月仙,是蕭銑唯一的女兒,也是他唯一的孩子,蕭月仙今年只有二十歲,多年前曾被他父親許配給董景珍的兒子董麟、
但就在成親前一個月,董景珍因涉嫌謀反而被蕭銑所殺,全家誅絕。蕭月仙也成了望門寡,儘管蕭銑幾次想替她再說婆家,甚至包括來護兒的長孫來遜。但都被蕭月仙婉拒了。
倒不是蕭月仙對董麟有什麼感情,壓根就沒有見過面的人,談不上感情,而是父親的種種所作所為,讓她感到心寒,讓她感到陣陣害怕,父親的失敗,根本就不是敗在唐軍之手,而是敗在他自己的寡恩絕情之上。
她知道父親遲早會對來家動手,讓她嫁給來家長孫。還不是一樣當寡婦,果然不出她所料,父親不久就和來護兒翻臉,來護兒最終離去。
蕭月仙快步走過長廊,走到一座宮殿前,隱隱地她聽見宮殿上瑤琴聲聲。輕歌曼舞,她心中嘆了口氣,父親這樣子,和當年的陳後主又有什麼區別?
蕭月仙走進了宮殿,宮殿不大,但佈置地金碧輝煌,牆上貼滿了金箔,地面用白玉砌成,又鋪著一條厚厚的地毯。
一隊舞女正輕盈而動,長袖翻飛,姿態妙曼,兩邊坐著十八名樂姬,彈奏著各種樂器,三名歌女低吟淺唱,整個宮殿內充滿了一種靡靡之音。
蕭月仙眉頭直皺,她走進大殿,輕輕咳嗽一聲,大殿內立刻安靜下來。
“你們都下去吧!”
蕭月仙聲音不大,卻自有一種威嚴,蕭銑妻子早逝,只留下一女,雖然後來他掌管南華會後不缺女人,但他再也生不出子女。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,將她視為珍寶,登基後,便封她為寶月公主。
舞姬歌女們面面相覷,都一起向蕭銑望去,蕭銑半躺在白玉階的象牙龍榻裡,他左右各依偎著一名美若天仙般的少女,容貌長得極為相似,事實上她們是一對孿生姐妹,一個叫霓裳,一個叫羽衣。
樂聲舞姿停下,蕭銑見女兒有點不高興,便擺擺手,“你們都退下吧!”
歌女舞姬們都紛紛退下,片刻,大殿裡只剩下霓裳羽衣姐妹和蕭氏父女,蕭月仙看了一眼兩女,這是他父親最寵愛的兩個姬妾,但蕭月仙很不喜歡她們,整天纏著父親尋歡作樂,卻從不勸父親思理國政,就是那種亡國之女。
“你們也退下吧!”蕭月仙冷冷對兩女道。
兩姐妹同時扭過頭去,小嘴微微一撇,不理睬她,蕭銑有點尷尬,只得哄兩女道:“你們先去沐浴吧!我等會兒來陪你們。”
兩女這才站起身,妖姿百態地走了,蕭月仙見她兩人腰都快扭斷了,不由恨恨地呸了一聲,低聲罵道:“妖女!”
“月仙——”
“蕭銑不高興地拉長了聲音,“不可如此無禮!”
“父親,你先把藥喝了吧!”
蕭月仙將茶盅放在桌上,她用手背碰了碰杯壁,秀美微蹙,“有點溫了,父親快喝吧!”
蕭銑在一個月前意外地吐血暈倒,御醫診斷他是肺有問題,其實蕭銑心知肚明,這是他少時就有的宿疾,這種病不能喝酒,但最近幾個月他有點花天酒地,所以宿疾重犯。
蕭銑端起茶盅慢慢喝藥,柔聲問女兒,“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,為什麼?”
蕭月仙嘆了口氣,“只要父親振作起來,不再近酒sè,我的心情就好了。”
“這個問題……”
蕭銑擺擺手,剛要繼續說,蕭月仙卻打斷他的話,“父親應該也得到了訊息,隋朝在馬邑郡大敗突厥,天下人振奮,連南梁國人都在點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