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裴敏秋心中頓時熱了起來,丈夫這樣說,就說明他原諒寧兒了,她喜極答應,“我給你煎茶去。”……
書房裡,楊元慶已經換了一身寬鬆的衣服,房間裡已經端來炭盆,但還沒有使房間裡變得溫暖起來,冰冷的氣息使楊元慶的頭腦變得愈加清醒,他在考慮怎麼和兒子交流。
其實楊元慶也面臨一個選擇,因為裴家而放棄長子,還是保住長子而剷除裴家,楊元慶已經很清楚裴家將賭注壓在了長子楊寧的身上,將來長子登基,裴家很可能就將是權傾朝野的外戚。
但楊元慶也知道,現在剷除裴家並不現實,尤其在裴矩還在世之時,過早地剷除裴家會引發山東士族的極度不滿,從而引發大亂,影響他平定天下的大局,還是要從容佈局,從三年或者五年的時間慢慢剷除裴家。
現在的當務之急,是要讓兒子明白,他必須跟著父親走。
“父親!”
門外傳來了兒子略帶稚氣的聲音,“孩兒可以進來嗎?”
“進來!”
兒子稚嫩的聲音使楊元慶心中泛起一絲溫情,他儘量使心態平和下來,把所有的怒氣都摒除在外,告誡自己,無論如何,不能對兒子發火。
門開了,楊寧走了進來,這還是他第一次進父親的內書房,據說這是大隋最高機密之處,他有點好奇,偷偷地張望了一下,卻發現除了一棚書架外,再沒有其他特殊的卷宗櫃,讓他心中略略有些失望。
“怎麼,覺得父親的內書房應該是什麼樣子?”楊元慶看出了兒子好奇的眼光,便笑問道。
楊寧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,低聲道:“聽師父說,父親的內書房是大隋王朝的最高禁地,師父說他也很想看看是什麼樣子。”
楊元慶不由啞然失笑,一向冷臉正經的李綱也有這種童心嗎?這一刻,楊元慶對李綱的印象又好了一分,至少說明他們師徒之間感情很深。
“是不是覺得父親的書房有點讓你失望?”
“有一點。”楊寧怯怯生生道。
“嗯!”楊元慶很滿意兒子的誠實,又意味深長說:“其實呢,內書房只是父親思考和休息的地方,不希望被人打擾,並沒有什麼機密,若說機密,我大隋最貴重的東西應該是傳國玉璽,但它在哪裡呢?在晉陽宮地庫裡,每天要由符寶郎去檢查。而且還要侍衛總管和記室參軍同時開門,所以說,這麼寶貴的東西都在地宮,我這個內書房裡還能有什麼呢?”
楊寧聽父親提到了傳國玉璽。他嚇得臉sè慘白,跪了下來,垂淚認錯道:“孩兒做了一件錯事,請父親責罰。”
“你做了什麼錯事?”楊元慶不露聲sè道。
“孩兒聽信外曾祖父的說辭,把一方假的傳國玉璽埋進我們府中後花園裡,孩兒以為這對父親有好處,便信了。孩兒知錯,請父親責罰。”楊寧的淚水撲簌簌從眼中滾落出來。
楊元慶心中大慰,不怕兒子犯錯,就怕兒子不知錯,或者隱瞞欺騙自己,只要兒子是真心悔悟,父子之間沒有什麼不可以原諒,但楊元慶心中還有一個結。這會不會是裴矩讓兒子來認錯。
“你告訴爹爹,你怎麼知錯了?”楊元慶依然平靜地問道。
“三天前,師父發現孩兒的三個裴家學友離開了。便追問孩兒,孩兒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師父,結果,師父把孩兒狠狠打了手板。”
楊寧抽抽噎噎張開左手,只見手心烏青紅腫,雖然已過了三天,但沒有消褪,足見李綱將他打得極狠,這讓楊元一陣心疼,他連忙問道:“你母親知道嗎?”
“娘也知道了。她也把我也狠狠訓一頓,父親,孩兒真的知錯,不敢了。”
楊元慶其實只是問兒子,母親知不知道他被打一事,不料楊寧卻說母親知道了此事。楊元慶忽然間明白了,估計是妻子去了裴家,所以裴家的三個陪讀子弟才被轉走。
但光是知錯還不行,楊元慶還必須告訴兒子錯在哪裡?
“你坐下吧!”楊元慶指了指旁邊的坐榻。
“父親大人在上,孩兒不敢。”
“嗯!”
楊元慶點點頭,“那你起來吧!”
楊寧站起身,楊元慶這才緩緩道:“父親在你這麼大的時候,吃了不少苦,但也懂了很多事,父親對你要求並不高,不要你學識多淵博,但至少你要懂大義。”
楊寧垂手低頭,靜靜地聽著父親的教誨,不敢有半點插嘴,他在禮節上做得很好,但楊元慶並不在意他的禮節。
楊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