唾沫,也拱手道:“今天是我當值,我要趕去東宮。煩請馬管事讓路,不可耽誤了公務!”
黑臉馬管事冷笑一聲,“我是弄錯了嗎?還是楊將軍健忘,我提醒你一下,你是今晚當值,時間還早呢!”
楊嶸臉sè大變,連自己當值的時間都查到了,這是要逼死自己嗎?他心中也惱怒起來。
“馬管事,你到底要怎麼樣?”
馬管事不慌不忙道:“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。你欠了這麼多賭債,你總該有個說法吧!楊將軍,我的ri子也很難過啊!”
“我現在分文皆無,你讓我怎麼還?你就算逼死我,我也還不起。”
“沒錢?”
馬管事冷笑一聲。“那白玉樓的千銀子是怎麼回事,還有百紅院、如意樓,那些白花花銀子是從哪裡來,楊爺居然說自己沒錢,我真的不懂了,難道是楊爺不想給聚財館面子?還是覺得聚財館的後臺太弱了。想直接賴帳,是吧!那我們去找太子要帳。”
馬管事**裸的威脅令楊嶸氣短了,他想起了賭館的後臺,那是連太子也不敢得罪的人,更不用說自己這種小角sè,如果事情真傳到太子那裡去,自己在東宮可就呆不下去了。
“我手頭現在的真的緊張,馬管事能否再寬限三天?”
“哼!我們已經寬限你三個月了,按說再寬限三天也無妨,不過我要提醒你,楊爺,今天可是正月初一,也是利息結算ri,今天你若不還,利息就要翻一倍,你知道是多少嗎?”
楊嶸的臉刷地變得慘白,慢慢低下頭,聲音沒有一點力氣,“我知道!”
“你知道就好,好自為之吧!”
馬管事一擺手,“走!”
數十名黑衣催債人撥馬便走,片刻便走得乾乾淨淨,不見了蹤影。
楊嶸一直等他們走遠,這才長長出了口氣,可一想到那個利息,他覺得自己就像要死了一般。
怎麼辦?楊嶸咬了一下嘴唇,調轉馬頭向崇仁坊奔去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
鄭府今年的新年氣氛也比較平淡,不過對於大戶人家來說,再平淡的新年也會有一些舉動,比如張燈結綵、立幡貼符,打掃府邸,賞賜下人等等,鄭家也不落後,該做的都做了。。。
所缺的,不過是一點喜慶氛圍,不過這也不能怪鄭家,整個大唐的氣氛壓抑,讓子民們怎麼喜慶得起來。
鄭夫人很早就起來了,頭髮梳得結結實實,服飾也穿戴整齊,今天是正月初一,她在等待兩個兒子的上門,長子休假在家,次子也是晚上才當值,白天應該有時間,鄭夫人已經等了好幾個月了,就盼著這一天和兒子們團圓。
鄭府裡很安靜,鄭家人都集中去了後宅祠堂,準備舉行正月初一的祭祖,這時,院門外傳來腳步聲,鄭夫人的jing神一下子振作起來,連忙對侍女道:“快去看看,是不是長公子來了。”
侍女出去了,片刻,一名家人被領到院中,這是楊峻府中的管家,他躬身施禮道:“老爺讓我來稟報老夫人一聲,今天是正月初一,按照風俗,夫人要回孃家,所以老爺也要陪同去,今天來不了,請老夫人體諒。”
鄭夫人的心一下子涼透了,眼中極度失望,半晌,她問道:“那明天呢?明天能過來嗎?”
“老爺說要去三天,等初四回來再說。”
鄭夫人默然無語,半晌才嘆息道:“阿珠,賞何管家兩吊錢,感謝他來送信。”
“多謝老夫人,那小人就告辭了。”
管家走了,鄭夫人面牆而坐,眼睛慢慢紅了,這是長子不管他了,難道她真要孤零零地度過餘生嗎?
這時,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侍女驚呼一聲,“二公子來了。”
鄭夫人頓時大喜,連忙抹去眼淚,迎了出來,一出門便愣住了,只見次子楊嶸跪在院子裡,不停地拭淚。“娘,你要救孩兒一命啊!”
“這。。。。出了什麼事?”鄭夫人心中隱隱有了一種不妙之感。
楊嶸哭泣道:“孩兒在外面欠了一筆債,已經無法再躲。懇求母親救我一救!”
鄭夫人只覺頭一陣眩暈,幾乎要摔倒,侍女連忙扶住她。“夫人!夫人!”
鄭夫人心如刀絞,大年初一,兒子竟然來逼自己要錢,自己是造了什麼孽,居然生出這麼個孽障來,半晌,她忍住心中的楚痛,緩緩道:“今天是元ri,你不知道嗎?”
“孩兒知道,但沒有辦法啊!除了母親。誰能救我?”
“住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