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!可以理解,蕭相國請!”
幾名侍衛抬著步輦上前。等候他們上座,蕭瑀心中嘆了口氣,他實在不想去紫微閣,索性就在這裡交代一句,一切條件接受,然後他就走人。
雖是這樣想,他卻不能這樣做,他是唐朝主使,代表大唐的形象,可不是普通鄰里間的糾紛,而且一些文書他還要簽字,蕭瑀只得坐上步輦,楊師道也坐上旁邊一架,侍衛抬起步輦向紫微閣走去。
“今天還是楊相國和我細談嗎?”到了紫微閣門口,蕭瑀走下步輦問道。
楊師道搖了搖頭,“今天我只是作陪,還是由楚王殿下和蕭相國詳談,殿下已等候相國多時了。”
蕭瑀心中明悟,這一切都在楊元慶的掌控之中,今天將是水落石出的日子。
。。。。。。
楊元慶就站在窗前,以一種征服者的目光注視著蕭瑀進了紫微閣,此時楊元慶心中充滿勝利的得意,自從幾天前裴行儼給他傳來訊息,殲滅柴紹所帶的五千軍,並俘獲了駙馬柴紹,楊元慶便知道,唐朝必然要屈服了。
這種屈服並不是因為柴紹有多麼重要,而是唐朝再也承受不起失敗,一旦唐軍在關隴大敗,將對唐朝是一種致命的打擊,將動搖唐朝的根基。
其實在某種程度上,隋軍佔領會寧郡也是一種試探,試探唐朝的承受能力,事實證明唐朝已承受不起在關隴的失敗,楊元慶的眼睛漸漸眯成一條縫,如果他一步步將整個關內道蠶食了,又會怎麼?
這時,一名侍衛在門口稟報,“已經將唐使帶去了議事堂。”
楊元慶點了點頭,從桌上拾起厚厚一疊文書,這是隋唐兩朝今天要簽署的一系列文書,他快步向議事堂走去。
議事堂在樓下,蕭瑀和宇文士及已經在房間裡等候多時,宇文士及還是有點心事重重,蕭瑀說,今天談完,明天就返回長安,這使他心中亂作一團,他還有機會再和妻兒見面嗎?
今天蕭瑀沒有責怪他心不在焉,他自己都有點心神不寧,不知該怎麼面對楊元慶,這時,門口侍衛低聲喝喊:“楚王殿下駕到!”
蕭瑀一驚,一轉身,只見楊元慶快步走了進來,他連忙上前施禮,“參見楚王殿下!”
“讓蕭相國久等,請坐吧!”
雙方各自落座,這一次楊元慶坐在主位上,楊師道坐在他身邊,御史韓壽重和符璽郎姜霽坐在下首,他們一個負責記錄,一個負責掌璽。
楊元慶微微笑道:“這幾天蕭相國食宿可好,驛丞照顧可盡心?”
“多謝殿下關心,驛丞照顧得很好。”
兩人寒暄了幾句,便漸漸進入主題,蕭瑀沉聲道:“上一次隋朝提出的條件,我又向朝廷和聖上請示,我已接到長安正式答覆,我們可以接受隋朝的條件,以五十萬石糧食換取所有戰俘,另外,朝廷也答應割讓會寧郡,換取南陽和淅陽二郡,希望隋朝能信守承諾,”
楊元慶點了點頭,“上次是八月初五提出的條件,八月初五之前,隋朝俘獲的所有戰俘都會歸還,但不包括八月初五之後發生的事,這一點希望蕭相國能理解。”
蕭瑀臉色大變,楊元慶的意思就是說,不包括柴紹,這怎麼可以,聖上點明瞭要把柴紹釋放回來,他有些急道:“殿下,至少應該包括駙馬柴紹吧!”
楊元慶搖了搖頭,“很抱歉,柴駙馬是八月初八被俘,我是在八月初考慮的條件,我沒有把柴駙馬考慮進去,當然,柴駙馬我也可以釋放,但是我需要得到贖金,對等交換,天經地義。”
蕭瑀幾乎要絕望了,五十萬石糧食還不夠,楊元慶又要加碼了,他恨得牙根直癢。
但楊元慶表情卻十分堅決,就彷彿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,無奈,蕭瑀只得硬著頭皮問道:“不知殿下還要什麼條件?”
楊元慶伸出手掌前後翻一翻,淡淡道:“要十萬兩黃金,或者再加三十萬石糧食。”
這個條件幾乎讓蕭瑀暈過去,連旁邊的副使宇文士及也變了臉色,甚至隋朝這邊負責記錄的御史韓壽重也落不下筆去。
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,唐朝已經答應五十萬石糧食了,現在楚王又要追究十萬兩黃金或者三十萬石糧食,這讓唐朝怎麼承受得起。
蕭瑀心中有數,唐朝府庫存糧也不過一百一十萬石,如果被楊元慶敲詐去八十萬石,那各地官倉都要見底了,給五十萬石已是唐朝的極限,不可能再多給。
可是十萬兩黃金又幾乎是左藏內近一半的黃金儲量,給了隋朝,將極大影響唐朝的財政開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