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各方的利益,同時把河北各方的利益代表,范陽盧氏和博陵崔氏的家主請進紫微閣。
河北的利益穩定也帶來了河北局勢的穩定,才使他幾乎在河北不駐兵的情況下大舉進攻中原,拿下了中原腹地。
河北穩定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,但弊端也在與日俱增,河北的各種利益正在逐漸固化。一旦他統一了天下。再回頭收拾河北,恐怕就尾大不掉了。
一個小小的房子縣縣令就敢貪汙六千石義倉糧,而且還是被自己偶然撞現。一葉可知秋,那麼河北各郡縣的水又會有多深?
楊元慶很清楚他現在需要做什麼,就算不是大規模清洗河北官場。但也要用殘酷的手段震懾河北各郡縣官員,令他們不敢在土地上做文章。
義倉糧只是小問題,即將在冬天大規模推行的均田制才是大問題,如果不及時震懾河北官場,不令他們收斂,那麼冬天大規模推行的均田制將埋下極大的隱患。
只有強硬地解決義倉糧食問題,讓河北各郡縣看到中央朝廷的意志和決心,那麼均田制才能順利推行下去。
動則現在亂,不動則將來亂。作為上位者,必須在這兩者之間尋找一種平衡,趙郡太守張冀北無疑是一步很好的棋。要走好這步棋。必須要得到崔弘元的配合。
那麼打破崔、盧之間的聯盟就是最關鍵的第一步,從今天盧豫上朝。而崔弘元沒有來上朝,楊元慶就嗅到了他們之間的一絲不和諧。
這時,內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緊接著傳來崔弘元的聲音,“快開大門!”
大門‘吱嘎嘎!’拉開了,楊元慶一回頭,只見崔弘元快步走了出來,雖然精神不是太好,但眼中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緊張。
崔弘元確實很緊張,楊元慶的突然到來,沒有任何徵兆,也沒有任何事先通知,尤其張冀北剛剛被押送到晉陽宮,楊元慶便來了,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?
崔弘元已來不及思索,慌忙從大門裡拱手出來,“微臣有失遠迎,讓殿下久等,微臣之過也!”
楊元慶微微一笑,“沒事事先通知,很是抱歉,只是想探望一下崔相國的病情。”
楊元慶打量一下崔弘元,又笑道:“崔相國的氣色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嘛!”
崔弘元臉上露出一絲尷尬,他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病,裝也裝不像,只得嘆口氣道:“微臣前天稍稍感恙,休息兩天,已經好多了,今天再休息一天,明天便可以正式上朝,只是讓殿下擔心,老臣慚愧啊!”
他又連忙躬身請道:“殿下請進吧!”
楊元慶笑了笑,快步走進了崔府,崔府內的貴客堂已經收拾好了,楊元慶作為楚王的身份到來,和崔弘元又沒有什麼私交,當然是不能去書房,只能接受崔府最隆重的禮儀。
不過楊元慶來得倉促,崔府沒有準備,既沒有張燈,也沒有結綵,只是在貴客堂門口鋪上紅地毯,崔弘元將楊元慶請到了貴客堂,又讓出主座,兩人謙讓片刻,各自坐了下來。
一名侍女端上來兩杯茶,楊元慶端起茶杯打量一下,見杯壁薄如紙,晶瑩如玉,隱隱能看見茶的青色,笑道:“邢窯白瓷能做到如此細膩,倒也少見,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薄影杯?”
崔弘元有些得意地笑道:“正是薄影杯,邢窯百年來一共只燒出五對,現在舉世只存有兩對,一對在皇宮,一對就在博陵崔氏府中,殿下手中的薄影杯,正是博陵崔氏收藏的這一對。”
“這麼昂貴的東西,竟然給我使用,實在是不敢當,若是不小心損壞,我豈不是變成崔家的罪人?”
“殿下言重了,除了這薄影杯,我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麼來表示博陵崔氏對殿下的敬重。”
崔弘元著實有點心虛,他本身是一個謹小慎微之人,而且他是崔氏的嫡長子,當年他父親選擇家主繼承人時,就是因為他比較懦弱膽小,沒有魄力,所以才沒有選擇他,而是選擇了次子崔弘升。
只是因為崔弘升病死在遼東,隋朝亂世來臨,所以博陵崔氏才一致推舉地位高崇,且為人謹慎的崔弘元接任家主之位。
這幾天由於楊元慶露出了要清洗河北官場的苗頭,觸動了盧、崔兩家的切身利益,才引發盧豫和崔弘元的強烈抵制,可就是這樣,他們兩人的觀點還是有點不同,盧豫主張強硬抵制,絕不讓步,必須讓楊元慶明白河北系絕不讓步的態度。
而崔弘元主張商量妥協,他不願過於強勢,引來楊元慶的報復,儘管盧豫再三勸他,但他骨子的懦弱還是使他嘴上答應,心中卻不以為然,也正是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