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咬金進屋坐下,羅父給他倒了一杯熱茶,連忙問道:“有什麼事要商量?”
“就是酒席之事,我找了一家很不錯的酒肆,可以承辦婚宴。把酒席都搬到咱們府上來。所有碗筷桌椅什麼的,咱們都不用操心,咱們只管拜堂、入帳。”
由酒肆來承辦婚禮酒宴是早就商量好之事。但由哪家酒肆來承辦,羅父一直猶豫不決,他比較講面子。想用太原最大最有名三晉酒肆來承辦,他不在乎錢,關鍵是要氣派,場面要撐得足。
程咬金這一說,羅父猶豫了一下問:“是哪家酒肆?”
程咬金大大咧咧一擺手笑道:“是北市的元安酒肆,就是原來的一品居酒肆。”
“這家啊!”
羅父心中有些不願意,一品居酒肆他是知道的,肯定不如三晉酒肆,他又委婉道:“我覺得三晉酒肆更有氣度一點。程哥兒不覺得嗎?”
“阿叔有所不知!”
程咬金附耳對羅父低聲道:“這家元安酒肆和咱們總管有關係,總管在這家酒肆裡也投有份子錢。”
羅父一驚,“你此言可當真?”
程咬金拍了拍胸脯。“我可以保證。此事絕對是真。”
他又要附耳對羅父說話,羅父卻推開了他。“別這麼神神秘秘的,房間就咱們兩人,有必要湊耳朵上講嗎?”
程咬金探頭向屋外看看,壓低聲道:“此事事關重大,可不能傳出去,阿叔,那家酒肆的東主我很早以前見過,是王妃的堂姐。”
“裴家的女兒?”
羅父眉頭一皺,不太相通道:“裴家的女兒怎麼能開酒肆,裴家怎麼允許?”
“唉!她還曾是崔家的媳婦呢!她現在是寡婦了,所以很自由。”
“寡婦更不行!”羅父頓時跳了起來,“這是婚宴,怎麼能讓寡婦開的酒肆承辦,不行!”
程咬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記耳光,多什麼嘴啊!
他又勸道:“關鍵這是總管的酒肆,咱們怎麼能不給總管一個面子,阿叔說是不是?”
羅父被說動了,楚王是羅士信的主公,關係到士信的前提,怎麼能不給楚王一個面子。
“好吧!就聽你的意見,選擇元安酒肆。”
程咬金大喜,連忙道:“那我現在就去聯絡,只是需要先付一點訂錢。”
“需要多少?”
程咬金心中盤算一下,“用銅錢太重了,用銀子吧!我想五十兩夠了。”
羅父進裡屋取來一餅五十兩重的銀子,遞給他,“具體時辰之類要安排好,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。”
“放心吧!我老程辦事,絕對靠得住。”
程咬金拍拍胸脯再三保證,揣了銀子便快步出去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程咬金自從十天前發現裴幽來了太原,他便失魂落魄般地流連在酒肆附近,中午來用餐,晚上也來吃飯。
一連三四天,卻遠遠只見到裴幽一次,還是帶著大眾般的笑容面對所有食客,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他程咬金一下,令程咬金極為失落。
羅士信成婚要辦酒宴,程咬金便發現這是和裴幽套上近乎的一個機會,要訂一百席,這麼大的生意,裴幽無論如何要見自己了。
他一路心急火燎地趕到酒肆,進門便喊道:“讓你們東主來見我,我要和她談筆大生意。”
掌櫃上前陪笑施禮道:“東主今天上午剛剛離開太原,這位爺有什麼事和我談也行,東主交代過了。”
程咬金儼如迎頭被潑一盆冷水,他興致高漲的心一下子涼到了冰點,令他鬱悶又沮喪,半晌才道:“她。。。什麼時候回來?”
掌櫃算了算,“明天回來不了,後天也不行,可能要大後天,應該是大後天回來。”
程咬金臉上露出為難之色,和羅士信的婚禮只差一天,大後天再談,還來得及嗎?
掌櫃看出了他的為難,又小心翼翼道:“這位爺有什麼事情,儘管給我說,我一定會替你辦得妥妥帖帖。”
程咬金望著眼前這張滿是褶子的臉,又想起了裴幽那對粗眉毛,他心中一熱,只要能見到她,一天就一天吧!羅士信的婚宴應該來得及。
“這個。。。。那我就大後天來吧!最近事情太多,大後天我應該會空一點。”
程咬金打個哈哈,轉身走了,掌櫃一直望著他走遠,才匆匆上了五樓,來到一間雅室門前敲了敲,“東主,是我!”
“進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