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安靜下來。楊元慶又回到桌邊,提筆給蘇定方寫一封信,他考慮了一夜。四面樹敵並非良策,蘇定方的手中只有一萬軍隊,現在隋軍需要在西域轉為防禦。
必須要引導東西突厥發生火併。這才符合大隋的根本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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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時分,楊元慶偷得片刻閒暇,來到了北市,儘管今年是災年;糧食緊張,各種物資供應也並不充裕,但北市畢竟是大隋最大的市場,還是熱鬧異常,人來人往,熙熙攘攘。
楊元慶略略化了妝。戴一頂胡人的卷簷虛帽,貼了兩片鬍子,兩頰塗上黃粉。穿一件胡人的窄袖皮帽。乍一看便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商人,而且是往來於西域和中原那種商人。衣著華貴,囊中多金。
楊元慶也時常去北市視察,每次他都是這樣打扮,倒也沒有人能認出他,馬車就停在北市外面,這裡是進入北市的一條必經街道,叫做北鳳街。
街道不長,只有一里多路程,但街道兩邊卻開滿了密集的店鋪,主要以酒肆、客棧和青樓為主,酒肆和客棧沿街,而青樓則藏身在幾條小巷裡,巷口站著幾名年輕的妓女,正風情萬種地向來往行人拋著媚眼。
楊元慶揹著手在人群中悠悠閒閒地走著,身後七八步外,十幾名親衛緊跟著他,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情況,事實上,根本沒有人能認出這個商人居然是權傾天下的楊元慶。
楊元慶眯著眼打量兩邊的商鋪,記得上一次他來北市還是中原戰役結束沒有多久,他來了解太原糧價,這才幾個月時間,他便發現了有不少變化。
一品居酒肆消失了,變成了元安酒肆,幾間原本破舊的半沿街房屋也修葺一新,增高為兩層,出租為店鋪,太原沿襲隋制,除了特殊的幾座府邸外,一般不準修建樓房,臨視人家,但只有太原北市可以出現樓房,這裡是商業區,寸土寸金,只有修建樓房,才能容得下更多的商鋪。
這時,兩名站在巷口拉客的青樓女子看見了楊元慶,他服飾名貴,身材高大,器宇軒昂,使兩名青樓女子眼睛一亮,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他的胳膊,“阿郎,怎麼好久不來看小妹了,把人家忘記了嗎?”
聲音又嬌又嗲,拉著他的手,指甲卻在他的手心裡輕輕撓著,勾人魂魄,楊元慶怎麼對她們看得上眼,但他也不惱,掙脫了她們的手,笑眯眯道:“我要去談筆生意,回頭再找你們。”
談生意哪是這麼悠閒的樣子,分明就是推託之辭,兩人女子不肯放過他,又抱住他的胳膊,將豐滿的胸脯在他胳膊上蹭,秋水如波,聲音變得可憐起來,“阿郎,照顧一下生意吧!年景不好,小妹快沒飯吃了。”
兩人可憐楚楚地哀求他,這時,幾名親兵衝了上來,一把將她們推開,其中一名女子站立不穩,被推翻在地,兩女頓時嚇得容失色。
不遠處的巷子裡藏著幾名青樓打手,他們任務就是專門防止客人動粗,但幾名打手不傻,楊元慶的十幾名親兵又高又壯,一看便是武藝高強之人,還佩著刀,這不是他們惹得起之人,他們知趣地躲在巷子裡,不敢出來。
楊元慶見其中一個女子的手背被路邊石頭磕破,還流血了,心中有點歉疚,便摸出兩枚銀錢扔給她們,“買點藥包扎一下吧!”
銀錢在地上骨碌轉了一圈,發出的聲音和銅錢不一樣,兩個青樓女子拾起銀錢,驚訝地仔細檢視,儘管幾天前銀錢已經上市了三千枚,但以她們的青樓身份,自然是無緣見到。
兩個青樓女子從未見過這種銀錢,端看半晌,也看不出個所以然,一名女子問道:“客人,這是什麼錢?”
楊元慶已經走出了十幾步,聽她這一問,便回頭笑道:“這是大隋新出來的銀錢,聽說過嗎?”
青樓一向是訊息集散中心,兩名女子聽客人說起過,說這種銀錢很值錢,黑價一錢能當五十錢用,頓時又驚又喜,轉身向小巷裡跑去。
這時,旁邊一名商人卻聽見了楊元慶的話,他心中一動,立刻跟了上來,又走了二十幾步,商人奔了上來,攔住楊元慶,拱手道:“這位仁兄,能否借一步說話。”
楊元慶看了他一眼,見他長得矮矮胖胖,小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亮色,便微微一笑,“我認識你嗎?”
“我有點事想和仁兄商量。”
這個商人知道剛上市銀錢,一上市便被搶兌一空,一般人想買都沒有地方買去,而這位大爺竟然隨手打賞給兩名妓女,要麼就是敗家子,可敗家子顯然不像,那麼就是不懂銀錢的價值了,這種機會,商人可不想放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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