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稍等片刻,我換一件衣袍。”
蕭瑀回屋換了一身官服,又拿上正式文書,帶了兩名隨從,騎馬隨著士兵們向城外而去。
出了城,片刻便來到大營前,軍營因楊元慶的到來而變得戒備森嚴,老遠便有巡哨上前盤問,帶路校尉解釋道:“來人是大唐使者,奉總管之命帶入營見面!”
巡哨讓開了道路,校尉一擺手,“蕭相國請!”
蕭瑀神情肅然,整了整衣冠,向隋軍大營而去。。。。。。
大營內,楊元慶正站在一幅地圖前沉思,他剛剛得到訊息,靈武郡的船隊,共千餘艘平底拖船已經從回樂縣出發,向涼川縣駛去,開始運送高品相銀銅礦石。
從回樂縣到涼川縣並不遙遠,只有四百餘里,走水路三天便可以抵達,如果順利運回礦石,加上靈武郡有現成的冶煉廠,最遲一個半月後,他所需要的銅錠和銀錠就能抵達太原。
那時他手上有了大量的銀銅資源,他便能順利進行錢幣發行,這一刻,他已期待已久。
會寧郡的礦山對他而言實在太重要,無論如何他不會把會寧郡交還唐朝,寧可一戰。
這時,一名親兵在帳門口稟報:“啟稟總管,唐使已到!”
楊元慶不慌不忙走出大帳,一眼看見了蕭瑀,他和蕭瑀也是老交情了,早在大業年間他們便很熟悉,不過也是數年未見。
“蕭相國,多年未見了!”楊元慶笑呵呵迎了出來。
蕭瑀慌忙上前兩步,躬身施禮,“蕭瑀見過楚王殿下!”
“蕭相國不必客氣,我也是聽說蕭相國到了太原,所以急急趕回,卻沒想到在延安郡相遇,這也是太巧。”
“主要是蕭瑀身負國事,不想中斷楚王殿下對關北六郡的巡視,所以特地趕來會晤殿下。”
“辛苦蕭相國了,請!”
“楚王殿下請!”
兩人互相客氣走進了大帳,按賓主落座,一名親兵給他們上了茶,楊元慶端起茶笑道:“我心中其實一直有個疑問,是關於蕭相國的私人問題,不知當問不當問?”
“殿下不必客氣,有什麼事儘管問。”
“我一直想知道,蕭銑在南方已重建梁朝,蕭相也是梁朝皇族後裔,為何不去恢復故國,反而為李唐效力?”
其實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問過蕭瑀了,包括李淵也問過,蕭瑀回答李淵,天下大勢將是統一,而以蕭銑的氣度和能力,他顯然不是統一天下之人,與其再做亡國之奴,不過做開國之臣,這個回答深得李淵讚許,現在楊元慶又問他同樣的問題。
蕭瑀沉吟一下,淡淡笑道:“因人而異罷了,倘若蕭銑能有楊總管一半的心胸和才能,我也願意跟隨他,只是他猜忌之心太重,胸無容人之量,跟隨他遲早國破家亡,有什麼意思?”
“相國的意思是說,跟隨李唐就不會國破家亡?”楊元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“這個。。。。從現在的局勢來看,是唐朝強盛於隋朝,難道楚王殿下不承認嗎?”
“我不承認!”
楊元慶搖搖頭笑道:“如果是唐強於隋,那就應該是隋使去長安,怎麼現在反過來,蕭相國倒來隋朝了?”
蕭瑀臉驀地一紅,其實朝野上都說隋強唐富,只是唐朝高層不願承認罷了,但事實擺在這裡,中原之戰是唐朝敗了,他才不得不低頭來求和。
蕭瑀苦笑了一聲,“這個就是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了,我們不說此事,這次我來太原,主要是受我朝聖上之託,和楚王殿下商議中原之戰的一些善後之事。”
楊元慶笑容消失,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,點點頭:“蕭相國請說!”
蕭瑀想了想道:“在談善後之前,我想問一問楚王殿下,為何隋軍要佔領會寧郡,打破關內的平靜局面?其實不管隋唐再怎麼鬥爭,我認為都不應該在關中進行,目前關內的平靜局面已保持了兩年,來之不易,我朝聖上希望這只是一個誤會,希望唐軍能夠儘快撤軍,恢復關內的平靜。”
楊元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,沉思片刻道:“當初隋唐兩朝在簽訂停戰協議時,只是說在關內削減各自控制地的軍隊,好像從來沒有達成一個邊境劃分的協議,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在貴國的地圖裡,河東依舊是你們的領地,太原是你們的北都,只是暫時淪陷而已,不是這樣嗎?”
“可是。。。。。”
不等蕭瑀分辨,楊元慶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,“既然沒有劃分什麼疆域,那麼隋軍佔領會寧郡也就是沒有什麼可以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