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。似乎和他一點關係沒有,心中稍稍定下來,暗忖:‘難道楚王殿下也是走走過場?’
想到這。他語氣和緩一下,又道:“當然,縣裡也有考慮不周之處。沒有及時把這個前因後果告訴各位鄉親,讓大家心中疑惑,我向各位鄉親道歉。”
避實就虛是官場上推卸責任的慣用伎倆,官府不痛不癢地自責一下,便把利子錢之事揭過去了,楊元慶沒有說話,因為他也知道,官府既然敢光明正大地收利子錢,必然已有充足的對策。
但朝廷在青苗錢的規定中確實有漏洞。要求官府用官廨田的收入來支取,現在地廣人稀,有幾個縣能有官廨田收入。完全可以用義倉的糧食來代替青苗錢。
五個長者對望一眼。他們也無話可說,而且青苗利子錢也不多。虧也就虧了,但他們更關心的是義倉糧食,大部分人家都有兩石以上,怎麼能換了朝代就不認賬,縣官們卻一個沒有換。
“利子錢之事就暫時不提了,我們關心的是義倉糧食,請問徐縣令,我們前年和去年存在義倉的糧食到哪裡去了?今年秋旱為什麼不發放?”
縣令徐守信嘆了口氣,“義倉糧食在今年年初時全部被竇建德調走了,我上次也給大家說過,我們也沒有辦法,難道讓我們去找竇建德要回來嗎?”
青苗錢叫避實就虛,義倉糧食就叫死無對證,其實就算找到竇建德,他也不一定知道,這是他手下所為,人已死,賬冊已丟失,這就真的是無處對質了。
楊元慶還是沒有表態,做上位者要有上位者的覺悟,他不是監察御史,也不是太守,他不能因為幾個鄉民的疑問就把縣官拉下去打板子,逼問真相,那不是他一個治國者該做的事情。
他要做的事情,就是給縣令們一個解釋的機會,或者說給他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,更重要是,他需要完善制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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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讓程咬金做監察御史,倒是一個合格者,他自有他的辦法,他只抓住一點,這個徐縣令不可能自己親自去搬糧食,也不可能讓自己兒子去搬,只能是他的心腹胥吏。
那麼只要抓住這個心腹胥吏,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。
要找到這個心腹胥吏也很簡單,程咬金知道每個地方都會有掮客,想做事情沒有門路怎麼辦?沒關係,掮客可以幫你拉關係找門路,房子縣這種小縣城,只要在一家酒肆裡打聽一下,很快,就會有掮客自己上門來。
程咬金付給掮客十吊錢,便找到了這個縣老爺心腹胥吏,胥吏姓陳,是房子縣的光初主簿。
掮客帶著程咬金走進一條巷子裡,拿了十吊錢好處,很多話他也不隱瞞了,一一告訴了程咬金。
“這個陳主薄可不是簡單,他原本是徐縣令的書童,從十歲起就跟著徐縣令,是徐縣令最可靠的心腹,程爺既然想在本縣做生意,總要和官府打交道,找這個陳主薄就對了。”
程咬金當然沒有穿戴盔甲,他穿一件紫紅色長袍,頭戴綠平巾,穿紅戴綠,還帶著三四個隨從,一看便是一個發了橫財的闊佬。
程咬金邁著八字腳,一步三搖,囊中多金,說話也氣粗,“現在還是白天,這個陳主薄怎麼不去縣衙,呆在家裡做什麼?”
程咬金懷疑瞥了馬掮客一眼,“你小子不會是在騙我吧!隨便找個傻子來冒充。”
馬掮客急了,連連保證,“我向上天發誓,我絕沒有騙程爺,若我敢騙程爺,讓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他又低聲對程咬金道:“程爺有所不知,這個陳主薄名義上是縣衙的光初主薄,實際上他從不管縣衙中的事情,他是替縣令打點生意。”
“縣令居然還做生意。”
程咬金有些奇怪地問,“他忙得過來嗎?”
“哎!現在當官的誰不在做生意,當然縣令本人不做,都是家人或者心腹在打點,我們這個縣老爺在房子縣呆了四五年,靠那點俸祿,他能養得起三個小妾?”
程咬金點點頭,他明白了,走進巷子,他們來到一扇大門前,這是上好的棗木朱漆大門,包有銅邊,院子也是用磚砌成,牆頭還鋪了青瓦簷,顯得十分考究,和其他用黃泥麥稈夯成的土院牆完全不同,一看便是大戶人家。
其實在隋朝全盛時期,對於官員和民眾的住宅都有嚴格的規定,什麼身份住幾畝地,大門的式樣、房椽的數量,平民門院不得用重瓦及魚鳥裝飾,更不能用飛簷門樓,只能做烏頭門,也就是一根烏木懸在門上,連門也只能用簡單的竹木門。
營繕令中有明確規定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