隱可聽見胖魚和康巴斯嘿嘿笑聲。
“將軍!”
楊元慶忽然聽見有人在叫他,他一回頭,只見尉遲綰坐在杏樹的一支枝椏上,神情落寞。
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楊元慶靈巧地攀上大樹,坐到她旁邊笑問:“他倆在屋裡做什麼?笑的聲音好像不對。”
“兩人發了大財唄!他們還能有什麼可高興之事?”
尉遲綰心中對他二人充滿了蔑視,路上還信誓旦旦說,絕不把馬賣給權貴,可這會兒,一個王爺出了十倍的價錢,他們早就把路上的誓言忘之腦後,尤其那個胖子,還後悔賣給蘇家五十匹馬太多了。
“我發現那個死胖子比老康還要貪心!”尉遲綰恨恨道。
楊元慶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他貪心早不是一天兩天,這麼多年了,你才發現嗎?”
“我當然知道,,我還知道他早晚有一天會被貪心害死。”
楊元慶會心一笑,“我看看他們去。”
他正要跳下樹,尉遲綰卻叫住了他,“將軍,有件事,你幫我參謀一下。”
尉遲綰心中壓抑得慌,她實在忍不住要說實話,“我。。。。其實在家鄉從小就訂了親。”
“你莫非是。。。。。。逃婚?”楊元慶有點聽懂她的意思了。
尉遲綰點點頭,小聲道:“一半是替父從軍,一半是逃婚。”
她嘆口氣又道:“我從小就不喜歡那個人,但。。。。。我沒辦法,只好從軍逃婚。”
楊元慶這才明白,為什麼和尉遲一提到嫁人之事,她就立刻翻臉,原來是另有隱情。
“可是已經過去五年了,那個人還會等你嗎?”
“婚約女方不能取消,就算他已經娶妻,他也一樣可以納我為妾,如果我嫁人,我就得吃官司,即使我躲得過,我父母也躲不過。”
尉遲綰憂慮到了極點,楊元慶瞥了她一眼笑了笑道:“你不要擔心,你的婚約,我來想辦法替你取消,我相信只要我出手,那個人會乖乖聽話取消婚約,但這一次,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回去探望父母。”
尉遲綰嚇了一跳,連忙擺手,“將軍,婚約之事,我自己能解決,你別亂來,那人是我表兄。”
楊元慶沉吟半晌,便點了點頭,淡淡道:“好吧!我不插手,你如果需要幫助,儘管開口。”
儘管大多數時候楊元慶都把尉遲綰當做是男人,但有時候他也會想起,尉遲是一個女兵,已經二十歲,這個年紀在大隋已經很危險,男人晚成婚可以理解為建功立業,但女人卻不行,扮演的社會角色不同,晚婚為家族禮法所不容,或許這才是尉遲不敢回家的真正原因。
楊元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,他在戰場上殺伐果斷,但這種事情他卻一籌莫展,他原想讓尉遲迴家去,讓家人和她商量婚事,可沒想到她居然已有婚約,讓楊元慶無可奈何了。
他跳下樹向房間走去,走到門口,他又回頭道:“尉遲,回去和你姐姐商量一下終身大事吧!”
尉遲綰抓了抓頭髮,她心中一樣充滿了苦惱,她根本就不想嫁人,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逼她,連楊元慶也不理解。
她忽然又想起一事,她要去給義成公主做侍衛,這件事還沒有和楊元慶商量。
“將軍!將軍!”
她連喊兩聲,楊元慶卻沒聽見,他已經走進房間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
房間裡,胖魚和康巴斯笑眯了眼,兩人正在分銀子,他們的賣馬錢全都是銀子,桌上堆放著幾百錠官銀,都是嶺南鑄造的銀餅,五十兩一餅,銀子是財富,不是貨幣,主要用於賞賜軍功,但也可以從邸店兌錢,楊元慶記得,五年前,一兩銀子可以兌二十吊錢。
他們的一百五十匹馬,一共賣了一萬五千兩銀子,這就是市價的十倍,對於一般人,這是不可想象的出手闊綽,但想到楊昭是晉王皇孫,一切的不可思議都迎刃而解。
回京第一天,他們便賣馬發了一筆大財。
楊元慶坐了下來,笑著問他們二人,“說說看,這筆錢你們有什麼打算?”
“將軍,我想。。。。。。”康巴斯遲疑著,不知該怎麼說才好。
“老康,有什麼話直說,別這麼吞吞吐吐。”
康巴斯怎麼也開不了口,還是胖魚替他說了,“將軍,他是說,他想退伍從商。”
楊元慶沉默了,片刻,他緩緩問康巴斯,“你已決定了?”
康巴斯默默點了點頭,他嘆口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