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就行動。”
李子雄不像元慶這般胸有成竹,他實在是一點底都沒有,便擔憂地問:“你可有什麼計劃?”
楊元慶淡淡道:“計劃我有,我保證明天之內活捉竇抗,關鍵是接收軍隊,現在大部分軍隊都在城中,李將軍好好想一想,該如何接收幽州之軍?”
一早,邵子文便和往常一樣出門去總管府,邵子文的家離總管府並不遠,只有兩里路,一般他不坐馬車,而是騎一匹青色壯馬,他喜歡看到別人對他那種敬畏的神色,那和點頭哈腰的諂笑,在他前三十年,一般都是他對別人敬畏,對別人點頭哈腰,心中壓抑得久了,他便格外地看重別人對他的態度。
其實他在總管府也沒有什麼事,竇抗只有拿不定主意時,才會問他一問,平時的雜事他也不管,只管每個月拿兩百吊錢的月俸和三石祿米,還有魚肉山貨等等,隔三岔五就會有人送到他家裡去,年底還有一筆豐厚的田租,竇抗賞給他五頃上田,足以使他生活得有滋有味。
不過人飽暖則會思淫慾,邵子文已經有兩房小妾,這段時間他又看中了東街豆腐坊田二福的女兒,年方十六歲,花容月貌,面板比豆腐還白嫩,但田二福是清白人家,想讓別人的女兒做小妾,邵子文就得付出很大的代價,不僅如此,養小妾花錢也很厲害,吃穿住用,首飾脂粉,還要買一名丫鬟伺候,一個月至少要四五十吊,邵子文就有點入不敷出了,這件事讓邵子文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這幾天邵子文就在琢磨如何讓竇抗賞他一筆錢,竇抗很有錢,但要他出手賞賜,自己必須有料才行。
邵子文心中有事,他騎馬的速度便漸漸放慢了。
“邵先生!”
忽然旁邊有人叫他,邵子文回頭,見路邊站著一個相貌憨厚的大漢,面板黝黑,結實的腱子肉在陽光下熠熠發光,目光裡帶著一和崇敬和自卑。
邵子文很喜歡這和感覺,他身材瘦小,這種健壯男人對他的畏懼使他有一種極度優越感,他眯起細長眼睛問:“你找我有事?”
男子撓撓後腦勺,憨厚地露出一口白齒笑道!”我便是西街的許鐵匠,父親要過壽,想請先生給我寫一幅字畫,我給先生五十吊錢潤筆。”
邵子文想不來西街許鐵匠是誰,不過五十吊錢的潤筆使他怦然心動,一般他給別人寫幅字,最多也只有幾吊錢,這人卻肯給五十吊,可能還包括畫像,可就算畫像,五十吊錢也很慷慨,他便欣然笑道:“我最欣賞有孝心之人,既然你孝敬父親,那我就成全你,在哪裡?”
“就在我店裡,父親年邁,過不來,邵先生請上車。”
邵子文早就看見路邊有一輛寬大華麗的馬車,原來是請自己,雖然一個鐵匠僱這樣一輛馬車有點太奢侈,但邵子文想到卻是這名許鐵匠的誠意,他若不坐,有點可惜了。
“好吧!你騎我的馬。”
邵子文翻身下馬欣然上了馬車,可不等他完全走上馬車,一隻鐵鉗般的胳膊便勒住他脖子,一把將他拖進了馬車邵子文根本喊不出聲,一卷破麻堵住他的嘴,他驚恐萬狀,透過車窗,他又看見了許鐵匠,此時許鐵匠臉上的憨厚表情已經消失,變得格外冷酷兇狠,邵子文喉嚨裡一聲哀鳴哪有五十吊錢寫幅字畫的道理?
邵子文被矇住雙眼一路昏昏沉沉他感覺好像馬車出了城,路很顛簸,彷彿是泥濘之路,又走了好一會兒,馬車劇顛一下,終於停下,他雙眼被蒙,不知自己身在何處?
馬車停在一座院子裡兩名大漢像拎小雞似的,將邵子文從車內拎下,繩子勒得邵子文骨頭幾乎斷掉邵子文痛得慘叫一聲。
“甲七,將軍說可以給他鬆綁。”
邵子文一下子聽出這口音,這是京城口音,他心念一轉,便立刻明白了,這必然是聖上派來抓竇抗之人,他們竟然從自己下手,邵子文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。
繩子鬆開,他被帶進一間屋子,隨即矇眼布也摘下,他眼前一片昏花,過了半晌才漭漸恢復正常,只見他面前坐著一名年輕將領,身材很高大,目光裡有一和難以言述的威嚴。
“坐吧!”
年輕將領語氣輕緩,令邵子文心稍稍定下,他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四壁斑駁的空屋裡,牆壁是泥土夯制,染上大片綠黴,屋頂透入亮光,覆蓋油瓦,這是典型的鄉間民居。
但周圍站了一圈彪形大漢,個個赤著上身,肌肉發達,胸前黑毛卷起,面目兇狠,令邵子文心驚膽戰,一名大漢放一碗酪漿在他面前,他顫抖著手捧起碗喝了一口。
“我姓楊,奉聖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