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輛馬車在他的身後停下。
“元慶!”
楊元慶一回頭,卻見祖父楊素笑眯眯地坐在車窗內向他招手,他連忙上前施禮,“孫兒參見祖父。”
“我要去拜訪一個老朋友,你是準備進楊府嗎?”
楊元慶搖搖頭,“我是來找祖父。”
“那就上來吧!我們邊走邊說。”
楊元慶把馬交給楊素的侍衛,坐上了馬車,馬車門口坐著一名小書童,楊元慶笑著摸摸小書童的腦袋,在另一邊靠窗坐下。
“你的那件事應該辦得不錯吧!”楊素笑問道,他休息幾天,顯得身體狀況略有好轉,臉色也紅潤了不少。
“還比較順利,聖上已經相信宇文述操縱武舉,祖父需要我說說細節嗎?”
楊素搖搖頭,“事情你自己去做,我只是指點你一些官場上的進退。”
“那孫兒就不說了,我想請教祖父一個官場上度的問題。”
楊素很願意孫子向他請教,笑道:“你說吧!這其實也是很微妙,進一分則厚,退一分則薄,要捏拿得恰到好處,確實需要一點功力。”
“孫兒想問,把握造反的和鬧事的度在哪裡?”
“你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啊!”
楊素笑眯眯道:“按照我的經驗,無非就是一個數量和距離的問題,數量是人數,讀書人一萬人衝擊衙門,也是鬧事,談不上造反,可是練武者五百人聚在一起商議,就是造反了,同樣,如果五百練武者是在軍隊旁邊聚集,那還是鬧事,可如果是在山上聚集,那就是造反,元慶,你懂我的意思嗎?”
楊元慶若有所悟,“祖父的意思,關鍵是在官府的感受。”
“沒錯!”
楊素對孫子的聰明讚許地笑了,“其實就是看官府,如果官府覺得自己能控制住局面,那就是鬧事,如果官府覺得自己可能控制不住局面,那就會定為造反,因為一但定為造反,官府就可以推卸責任,其實還可以再推而廣之,假如聖上覺得能控制住你,你做事情出格點也無妨,假如聖上覺得控制不住你,你稍有輕舉妄動,他也不會饒你,這就是一個度的問題,說白了,其實就是上位者的感受。”
楊元慶點點頭,他明白了,他又問道:“還有一件事,祖父不是說我把這件事做好,聖上會給我一個額外賞賜,孫兒想問,我該要什麼賞賜?”
楊素微微一笑,向他招招手,“你附耳過來。”
楊元慶湊上前去,楊素在他耳邊低語幾句,楊元慶連連點頭,“孫兒明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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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,宇文智及帶著百餘名家丁前往利人市,今天他輪休,如果是往常,他會帶幾個朋友去平康坊尋花問柳,但今天他卻有要緊事。
宇文家在都會市和利人市各有十幾家鋪面,出租給商人,租金原本半年一收,但最近遷都洛陽的訊息令宇文述心中不安,他便決定賣掉部分利人市的商鋪。
價格已經談好,只是對方要求商鋪裡的商人搬走,但租期還沒有到,商人們都不肯搬,宇文述便決定強行把租他店鋪的商人攆走,這個任務就交給了他的三子宇文智及。
宇文智及帶領百餘名家丁浩浩蕩蕩開往利人市,離利人市還有兩三里,住在附近的武舉考生們便得到了訊息,紛紛向利人市大門口聚集,他們都沒有帶兵器,手執木棍,每個人心中都帶著無比的憤怒。
一夜之間,宇文閥操縱武舉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武舉考生,最後被錄取的兩百人,有一百零九人都是由宇文述決定,每個人他都收了重金賄賂,二百個名額,最後公平錄取的只有九人,這個訊息讓從各地千里迢迢趕來的考生們憤怒了,他們憤怒無處發洩,他們需要一個說法,而在單雄信等人的刻意引導下,他們的憤怒之火便轉到了宇文述之子宇文智及身上,很多人知道,此人在武舉前異常活躍,天天有人請客吃飯,不用說,宇文智及就是宇文閥收錢的關鍵人物。
利人市大門口,這裡有一片佔地約三畝的廣場,廣場四周則分佈著幾十家酒肆和客棧,廣場上人來人往,熱鬧異常,賣貨的商人,買貨的顧客,等著被東家僱傭的腳伕,玩百戲的藝人,討飯的乞丐,三教九流的人都聚集在這裡,使這裡成為一個熱鬧繁華的民眾廣場。
當宇文智及率領百餘名家丁來到廣場上時,數百雙眼睛從四面八方盯住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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