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都只差一點點,這不是運氣,這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,連楊素也忍不住點點頭,此人箭術不錯,能拿十分是情理之中。
在單雄信後面不久便是秦瓊,他是最後一個出場他剛一出場,四周便響起一片掌聲,很多人大喊:“秦二哥,lu一手啊!”
秦瓊人緣極好,很多人都認識他,秦瓊向四周人抱拳,崔馬而出這時,賀*走到楊素面前低聲道:“此人叫秦瓊,歷城人,唯一的十分六彩。”
楊素眼中湧出興趣,輕輕捋須他對此人拭目以待。
秦瓊遠遠看了楊元慶一眼,兩人目光相觸都會意地笑了,競爭對手並不一定是敵人,朋友之間也有競爭。
瓊雙tui一夾馬肚,縱馬疾奔,奔出十步,扭身便是一箭,箭力強勁,氣勢和前面的考生完全不同,這才是真正的猛將之箭,鼓掌聲、叫好聲響成一片。
箭快如閃電,和單雄信的第二箭一樣,也是射向橫粱,這是一個聰明的辦法,因為細細的繩子在橫粱上繞了兩圈,無形中,成功的可能就增加一倍,儘管繩子還是太細,但對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的高手來說,這增加的一根繩子,意義完全不同,更重要是,箭釘在橫粱上,繩子還可以被箭刃砸斷。
秦瓊這一箭精準地射在兩根細繩之間,繩子沒有斷,訓練場上響起一片惋惜聲,真的是隻差一粒米。
連楊素也不禁為之動容,秦瓊這箭術幾乎可以和楊義臣一爭高下,他不由有點擔心地向孫子元慶望去,只見孫子穩如泰山,一動不動,儘管妞妞拉著他的胳膊ji動得直喊,但元慶卻絲毫不為所動,彷彿山一般凝重。
楊素忽然有一種感悟,他的孫子身上竟隱隱具備了一種主帥的氣度,明察秋毫,xiong有良策,穩重如山,不為外界所動,楊素想起了長孫晟曾給他說過,元慶在哈利湖一戰中擔任了主帥,率三千人擊潰了兩萬薛延陀軍隊。
這一刻楊素改變了主意,這次對付宇文述他要讓孫子單獨去完成,他不用再替他出謀劃策。
這時,秦瓊的第二箭射出了,每個人的心都懸了起來,第一箭只差一粒米,那第二箭呢?
第二箭同樣地箭速極快,力量強勁,這一箭卻是直取鈴鐺,很明顯,他是想用力量射飛鈴鐺“當”的一聲脆響,鈴鐺被射準射中,一個拋物線般高高拋起,隨即dàng回來,眾人的心就彷彿一下子踩空,最後一箭射中了,卻可惜沒掉下。
儘管如此,鼓掌聲依舊響徹全場,非常精彩,連楊素也忍不住鼓掌,這員大將不錯,他要推薦。
程咬金ji動得重重拍了一下除重山的肩膀,咧嘴道:“假如你押秦大哥,我也算你贏,偏要去押那個不靠譜的單老二。”
單雄信驀地回頭,怒視程咬金,程咬金一陣心虛,調轉馬頭到另一邊去子,自言自語道:“明明箭術不行還不讓人說,這人真沒治了。”
這時,訓練場上鴉雀無聲,程咬金一抬頭,見是楊元慶出場了,他興奮得揮手大喊:“賢弟,給哥哥鼻一手,把這幫龜兒子幹下去。”
這一下,所有的人都衝他怒目而視。
楊元慶在校場上策馬疾奔,這是一種聲先奪人的氣勢,他頭戴鷹稜盔,身著鐵灰sè明光鎧,手執一把五尺大弓,後背兩壺箭,胯下一把百戰橫刀,在陽光下,鎧甲映出森森的光澤。
他的目光深邃如水,目掃眾人時有一種儼如夜間貓眼的瞳孔射出的那種光,直透人心,他身高六尺三,肩闊腰圓,尤其兩臂極長,頭髮高高束起,胯下大宛汗血寶馬奔騰咆哮,宛如天龍下凡。
楊元慶在訓練場上縱馬疾奔,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,這其實是一種殺氣,楊元慶的每一塊肌肉都已蓄勁待發,他的一舉一動都到了一種爆發的臨界點,這是隻有沙場百戰之將才有的一種威懾xing力量,他所經過的每一個人,都會感到一絲即將被襲擊威脅,彷彿楊元慶會隨時一刀向他劈來,每一個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。
楊素捋須點點頭,這是戰場上常用的威懾,通常是用重甲騎兵在敵陣前奔騰,威懾敵軍心理,元慶此舉如同一撤,秦瓊上場獲得滿場鼓掌喝彩聲,而元慶則反其道行之,以一種威壓之勢壓迫眾人,從這一點便可看出秦瓊和元慶的不同,秦瓊是以義氣服人,而元慶是以威壓制人,和自己的風格極其相似。
當真是有其祖必有其孫,楊素忍不住有一點暗暗得意,但同時他又有一點擔心,如果光威懾而後勁不足,效果反而會適得其反,會令人反感和鄙視,只有威懾後戰勝,才會獲得最好的效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