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元慶贊同蘇定方的感受,道:“他們越是能幹,我是就是輕鬆,現在除了一些重大的政務需要我過問外,其餘內政我都交給了紫微閣,小事由執政事筆宰相決定,大事則由他們會商表決,這樣我的精力就能放在軍隊上,放在對外征戰上,好了,我們不說這個,說說西域的形勢。”
楊元慶取出一張當年裴矩繪製的西域地圖,鋪在桌上,剛才向紫微閣是講述政務和民生,現在楊元慶更關心西域的勢力分佈和軍事壓力。
蘇定方精神一振,他也很想向楊元慶講述西域的局勢,他指著地圖緩緩道:“現在西域局勢非常複雜,簡單說有四大勢力,盤根錯節,一是我們隋朝勢力,佔據西域東部;其次是西突厥勢力,他們勢力主要分佈在白山之北;第三勢力是鐵勒勢力,以契苾部為首,數十部落聯合對抗突厥,戰爭也主要在他們兩家之間爆發;第四大勢力也就是當地小國,有大大小小數十個國家,大的比如龜茲國、焉耆國、高昌國,小的像姑墨、疏勒、肅溫、尉頭、碎葉等國,這些小國大部分都是烏孫人,但也有兩個漢人之國。”
聽到這裡,楊元慶好奇地插口問:“一個漢人之國我知道是高昌國,還有一個漢人之國是哪裡?”
“碎葉國!”
蘇定方道:“卑職也是不久前從粟特商人那裡得到訊息,大概在三年前,一支數千人的馬賊佔領了碎葉,建立的新碎葉國,國王姓張,是一名漢人,他們向西突厥臣服,獲得西突厥的承認。”
停了一下,蘇定方小聲道:“總管還記得大業四年,我在時羅漫山南麓被處月人包圍時,那支救我的黑馬賊嗎?”
“你認為新碎葉國就是他們所建?”
蘇定方點點頭,“卑職覺得就是他們!”
楊元慶揹著手站在窗前,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遠方,其實他心裡很清楚,這個人是誰……蘇定方回府和家人團聚去了,楊元慶還站在西域地圖前,陷入沉思之中,他需要時間好好地考慮隋朝的西域戰略。
這時。蕭璡輕手輕腳走進來,他猶豫一下,不知該不該打擾主公,但最後他還是躬身道:“殿下,相國們還在等著呢!”
楊元慶從沉思中驚醒,看了他一眼。這才醒悟,“我險些忘了。”
他取過幾本批好的奏疏,遞給他,“向各地派遣採風使之事要儘量辦理,我希望明後天就能看到名單。此事不能再拖。”
“卑職明白了。”
蕭璡接過奏疏,他遲疑一下又道:“還有另外一件事,卑職也要順便向殿下彙報……黃昏時分,蕭璡又一次來到了八方酒肆,他是第三次來這座酒肆。這一次是獨自一人前來。他顯得情緒有點心事重重,連掌櫃和他打招呼都沒有聽見,他上了二樓,晃了一下老客銅牌,一名夥計立刻把他領到靠窗的位子上。
“客官想用點什麼?”
“一壺酒,菜就隨便來幾樣。你們店裡拿手的就行。”
蕭璡有些情緒消沉,很快。夥計端來了酒菜,他給自己倒一杯酒。便自斟自飲起來,一杯接著一杯。
一直在暗處觀察他的掌櫃,心中暗暗奇怪,轉身快步去四樓……首領,蕭參軍又來了。”房間裡,掌櫃恭恭敬敬道。
“他是一個人嗎?”李重守驚喜地問道。
“是隻有一個人,不過他好像有心事,心情不太好,不知為什麼?”
“有心事?”
李重守興趣更濃了,這樣他倒有心情和這位蕭參軍好好聊一聊,他立刻站起身向門外走去……蕭璡已經喝得醉意熏熏,他又給自己倒酒,卻發現酒壺裡的酒已經沒有了,不由眉頭一皺喊道:“夥計,再來一壺酒!”
這時,李重守在他對面坐了下來,滿臉關切地對他道:“蕭參軍,你喝得太多了,不能再喝了。”
“胡扯!你是什麼人,敢來管我?”蕭璡醉眼朦朧呵斥道。
“蕭參軍真是貴人多忘事,我是這座酒肆的東主,姓李,昨天不是和蕭參軍見過面嗎?”
“哦!我想起來了,你是李東主,來!陪我喝一杯。”
夥計已經把酒送來,蕭璡一把將酒壺奪過來,手劇烈顫抖著,給李重守倒上一杯酒,他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。
“來!李東主,我敬你一杯。”
李重守眯眼笑了起來,“好!我就陪蕭參軍喝一杯。”
‘吱!’的一聲,他將酒一口喝乾,又若無其事道:“蕭參軍好像心情不太好啊!”
蕭璡嘆了口氣,罵道:“我這人就是賤,兄弟被殺,家族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