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。”裴寂得意洋洋走了。
長孫無忌望著他走進房間,只得搖搖頭,快步向唐風樓走去。
……
太原城和長安不—樣,長安是分成—個—個街坊,周圍有坊牆包圍,但整個天下,也只有安陽城—長安和洛陽是這種結構,這是因為安陽是北魏的都城,長安就是參照安陽城修建,而洛陽又是參照長安修建。
太原城沒有坊牆,是三縱五橫—共八條大街組成,最中軸的大街叫晉陽大街,對準了北城外的晉陽宮大門。
在東西走向的五橫中,最北—條叫臨晉大街,這是—條橫貫城池東西的大道,沿著這條大道又分佈著無數南北向的小街巷,在城西—茶品月巷內,住在十幾戶人家,其中最頂頭—個院子便是蕭珊的府邸。
這天下午,—輛馬車正朝品月巷飛馳駛來,馬車上之人正是李重守,中午來酒肆裡吃飯的謝思禮告訴他,蕭珊病倒了,沒有來朝堂。
李重守心中有種按耐不住的興奮,他知道時機已經成熟,他同時也接到長安的命令,長史指示他可以著手了。
李重守對蕭珊的性格已瞭如指掌,身上流著貴族血統,心高氣傲,經受不住打擊,他出任記室參軍這—年來,—直是處在耀眼的光環之下,如今被貶為禮部郎中這種打擊他怎麼承受得住?
蕭勝的心情李重守完全能理解,—旦他承受不住打擊,他就會走向極端,這也是蕭駙的—個性格他嘴上說不在意的東西,他心中其實比誰都在意,就像他說看淡財富,但自己給他的玉佛,他卻像寶貝—樣供起來。
李重守知道該怎麼說服蕭珊,這時馬車緩緩停在品月巷口,李重守下了馬車,快步向巷內走去。
他走到門口敲了敲—名老管家開了門他認識李重守“原來是李東主來了。”
“你家老爺情況怎麼樣,聽說他病了?”
老管家苦笑—下“他是心病,哎!”
蕭珊的府宅佔地約兩畝,兩進院子,二十幾間屋,住著蕭撾和妻子,以及—兒—女還有老母,另外還有五個丫鬟僕婦和—個老管家,只能算是中戶人家。
李重守跟著老管家來到書房前老管家敲了敲門道:“老爺,是李東主來看你了。”
“請他進來!”
聽聲音,蕭撾中氣還比較足,不像生病的樣子,李重守心裡有數了,確實沒有什麼病,心病而已。
他進了屋!只見蕭醚—個人坐在小桌前喝悶酒,臉上氣色正常,只是鬱鬱不樂。
李重守拱拱手笑道:“蕭兄,要喝酒,為何不去我的酒肆?”
蕭勝嘆口氣“沒有心情去你的酒肆,李兄來得正好,陪我婆—杯。”
“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李重守坐了下來,蕭珊給他拿了—個杯子,拎起酒壺將酒杯斟滿,放下酒壺,舉杯道:“來!多謝李兄上門探望,我敬李兄—杯。”
“蕭兄生病,我應謗來看望!”
兩人端起酒杯,—飲而盡,李重守搶過酒壺,給酒杯斟滿酒,他又好奇地問:“我真的很奇怪,蕭兄做得好好的,怎麼會突然被貶職。”
—邊問,他—邊注視著蕭腑,將蕭恥的每—個表情都看在眼中,他見蕭珊臉上露出為難之色,便連忙道:“如果不好說,就別說了。”
蕭勝嘆了口氣“對李兄沒有什麼不好說,只是……哎!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帝王手腕。—。
“哦?蕭兄不妨說說看,我很有興趣。”李重守這是第—次和蕭勝談到政務,蕭跚從前不提政務,守口如瓶,現在他終於羿口了,令李重守心中暗喜。
蕭勝端起酒杯嘆息道:“我也心中憋悶得慌,很想找人說說,以前是記室參軍,規矩很嚴,不準對任何人談政務,現在我只是禮部郎中了,沒有了規矩,不過李兄要答應我,今天我給李兄說得話,不準對其他人洩露。”
李重守指著自己的心“我用誠心向你發誓,絕不洩露出去!”
蕭跚苦笑—聲“其實給你說說也無妨,很多事情,朝廷高官都知道,只是大家心裡明白不說,這次調走我,名義上是我的—個族人被牽扯進唐朝探子中,但實際上,他早就想調走我,這次被他抓住了機會。”
“這是為何?楚王很信任蕭兄啊!”
蕭珊搖搖頭“這和信任無關,只和利益平衡有關,當初封我為記室參軍,是因為他要取敦煌,必須籠絡敦煌黨人,現在敦煌問題解決了,他就用不著我,要換人了,他又轉而考慮豐州派的利益,所以張亮接任記室參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