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喜歡這個風趣的世叔,他搖搖頭苦笑道:“世叔,我給你看一個人。”
他向後一揮手,“帶上來!”
幾名斥候將一名高麗士兵拖了上來,蕭延年指著此人笑道:“世叔。這是我們抓住的一名高麗軍逃兵。”
程咬金眉頭一皺,“你小子隨便抓一個人。就來哄我,說是逃兵。”
蕭延年無可奈何道:“世叔,若你這樣說,那我就沒有辦法了。”
程咬金只得暗罵一聲晦氣,又瞥了一眼這名高麗士兵問:“他會說我們的話嗎?”
“會說!”
程咬金大步上前,一把揪住士兵衣襟,惡狠狠問:“你們的人都死到哪裡去?”
士兵嚇得戰戰兢兢,“都跑了,聽說有船隊殺了,大家都嚇跑了。”
“他孃的,都是一幫兔子!”
程咬金罵了一聲,重重將士兵甩翻在地,他心中十分惱火,這種感覺對他而言,就像逛妓院沒有遇到女人一樣,心中極度不爽,這意味他的功勞至少要打對摺。
蕭延年明白他的心思,笑道:“如果世叔想要功勞,我倒可以送世叔一個。”
程咬金連忙問:“功勞在哪裡?”
蕭延年附耳對他低語幾句,程咬金大喜,“如果能事成,我請賢侄喝酒,絕無戲言……楊元慶剿滅了高麗軍的後勤大營,他命士兵和船伕將所有糧草物資搬運上船,軍隊乘船渡過遼水,在遼水西岸整隊,兩萬大軍浩浩蕩蕩向燕城縣殺去。
柳城縣,高麗軍和高開道的九萬聯軍已經圍城兩天,他們並沒有重型攻城武器,便伐樹製作了數百架簡易的攻城梯,大軍進攻一天一夜,雙方廝殺慘烈,城上城下傷亡慘重,屍橫遍地,鮮血染紅了護城河,但城池依舊巍然屹立。
大帳內,淵太祚揹著手站在地圖前,臉色陰沉如水,心中對高開道極為不滿,如果高開道的軍隊能守住柳城,那他們就用不著這樣損失慘重地攻城,短短一天,他的軍隊便死傷超過五千人,卻沒有半點收穫,這個巨大代價令他心痛之極。
這時,大帳前傳來親兵的稟報:“大王,高將軍求見。”
淵太祚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高開道,他一拂袖,怒氣衝衝道:“不見!”
話說出口,他便恢復了理智,只得忍住氣說:“請他進來。”
很快,高開道匆匆走進大帳,躬身行禮道:“大王,這樣攻城下去不是辦法。”
淵太祚怒道:“我知道不是辦法,但你又能怎樣?但凡你守住柳城,會像今天這樣被動了嗎?”
高開道心中騰地怒火燃燒,是自己守不住嗎?自己再三請求他出兵,他就是不來,導致柳城失守,現在攻不下柳城,倒把責任推給自己了。
高開道忍了再忍,卻沒有忍住,他冷笑一聲:“若大王早一點出兵,現在坐在柳城裡的人應該是我們。”
淵太祚驀地轉身,盯著他,眼中露出兇光,半晌,他陰陰問:“高將軍的意思,這是我的責任,是這樣嗎?”
高開道暗暗嘆了口氣,現在還不是翻臉為仇的時候,他還需要高麗人,他只得忍口氣道:“大王,是我的族弟無能,沒有能守住柳城,但要破柳城這個困局,還是有辦法。”
“你說說看,什麼辦法?”
淵太祚畢竟是高麗宰相,他也知道要以大局為重,便忍住了這口氣。
高開道連忙說:“柳城縣城牆高大堅固,沒有重型攻城器,幾乎不可能攻下,不過我們可以不攻打它,轉而攻打臨榆關,臨榆關從南面攻打很艱難,但從北面攻打卻要容易得多,我們可派一支軍隊南下攻打臨榆關,而另一支軍隊退守燕城,守住後路,這樣隋軍必然會放棄柳城南下救援臨榆關,這樣我們雙方再前後夾攻,隋軍必敗!”
淵太祚點了點頭,這倒是可行之計,他正要說話,忽然帳外傳來士兵驚恐的稟報聲:“大王,有士兵逃回來,說後方出事了。”
淵太祚一驚,急聲道:“逃回的人在哪裡?”
高開道心中也懸了起來,他的糧草軍資也集中在燕城縣大營內,可別出什麼事?
這時,一名逃回的軍官被帶進大帳,他跪下大哭道:“大王,隋軍攻佔了後勤大營,有上萬隋軍!”
淵太祚眼睛瞪得通紅,一把揪住他衣襟大吼:“怎麼會有隋軍,從天上掉下來的嗎?”
“不是!他們乘坐大船而來,從海上過來,進入遼水,攻佔了我們後勤大營。”
淵太祚彷彿被雷擊一般,呆住了,他怎麼也沒有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