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吵了一架。”
“為什麼?”楊元慶不解地問。
“蕭後要她搬去晉陽住,她當即便翻臉了,口口聲聲說她不願做晉陽宮尼姑,讓蕭後很生氣,說了她兩句,她便擺出了父皇,說父皇絕不會讓她再做帝王女兒,反正她現在的性格很古怪,有點喜怒無常,讓人摸不透她心中所思。”
楊元慶想了片刻也不明所以,他不再多想,便笑道:“算了,我不談她,讓我聽聽孩兒的心跳。”
“嗯!”
江佩華將身子平躺,有些羞澀地解開小衣,露出腹部肌膚,楊元慶小心地將耳朵貼在她小腹上,細心聆聽胎兒的心跳,江佩華輕輕撫摸著楊元慶的頭髮,心中充滿了為人妻為人母的喜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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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,楊元慶來到了晉陽宮,拜見大隋皇帝楊侑和太皇太后蕭氏。
楊元慶穿一身九蟒紫袍,頭戴烏籠紗帽,腳穿烏皮靴,腰佩江山劍,完全是一副文臣打扮,他手執象牙笏,在兩名宦官的引領下,快步走進了晉陽宮祈年殿,這裡是大隋皇帝接見重要貴賓之地。
事實上,皇帝楊侑唯一所做的事情,就是偶然接見一下外朝使者,他僅僅只是大隋王朝的象徵。
此時,小皇帝楊侑和蕭太后已巍然就坐,蕭太后來晉陽宮已經一個多月,很多年前,她隨丈夫楊廣在晉陽宮住了一個多月。
儘管晉陽宮規模很大,有宮殿數百間,巍峨壯觀,但蕭後從來都不喜歡晉陽宮,因為這裡沒有汾陽宮的仙山靈秀之氣,也沒有江都宮的溫潤水色,就這麼幹巴巴的幾百間宮殿。
但此時,她卻異常喜歡晉陽宮,因為晉陽給她帶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,在這座宮殿裡,她就是一宮之主,甚至連丈夫楊廣的臉色也不用看,全然不用擔心生命受到威脅。
但有一點蕭後很清楚,她的安全和後半生的體面生活就得依仗楊元慶,這個年輕男人掌握著她的命運,她必須完全順從他的意思,不敢有半點違抗。
所以她今天微微有些感恙,她也強打精神,出來接見楊元慶。
楊元慶快步走進殿內,躬身施禮,“臣楊元慶參見太皇太后,參見皇帝陛下。”
在大殿上,蕭後坐在正位,小皇帝楊侑坐在另一側,這是因為楊侑未成年的緣故,蕭後昨天已接到楊師道給她寫來的便條,這次中原之戰,不用再封賞楚王官爵,賜宴嘉獎便可。
蕭後知道,這其實就是楊元慶的意思,蕭後微微一笑,“殿下中原大勝,使中原沃野千里重歸大隋版圖,功高至偉,哀家欣慰之極,一定要要嘉獎殿下,不知殿下願封何官?”
楊元慶躬身再施禮,“啟稟太后,為大隋開疆闢土是臣的本分,臣只做了份內之事,不敢受太后封賞,願太后多賞將士,他們才是真正有功之臣。”
“哀家明白,將士之賞自有兵部編制功勞簿,由紫微閣商議審定,哀家自會批准,但楚王殿下之功,哀家卻不能坐視不顧,楚王接旨!”
楊元慶本不考慮自己的封賞,他已經位極人臣,封無可封,再封些稀奇古怪的官職稱號也沒有什麼意義,不料蕭後一定要封他,讓他也點無可奈何,他知道這是太后在討好自己,只得躬身道:“謝太后封賞。”
蕭後便提高聲音朗聲道:“楚王元慶南取中原,有功於社稷,特加封太尉,賜盤郢劍,加封其長女為潁川郡主,封其世子為滎陽郡王,欽此!”
一名宦官捧著一隻金盤出來,金盤裡放著一把寶劍,劍柄儼如黑玉一般,這把寶劍便是當年楊廣賜給楊元慶的盤郢天子劍,當年蕭後為這把劍和楊元慶大動幹葛。
今天蕭後又重新將這柄劍賜給了楊元慶,這就是一種變相道歉。
楊元慶忍不住看了蕭後一眼,正好蕭後也向他望來,兩人目光相觸,皆心領神會地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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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違規賣酒
太原城北有一座佔地約五畝的大酒肆,也是位於北市之外,酒肆叫做一品居酒肆,樓高五層,是太原城最大最有名的酒肆。
這座酒肆是太原王家的產業,王家在太原一共有兩座酒肆,一座是國子學附近的進士酒樓,一座便是這一品居酒肆。
兩座酒肆都常年生意興隆,給王家帶來滾滾利潤,王家是晉北第一名門,門生故吏遍佈河東官場,對於這樣一個門第規模龐大的家族,緊靠兩座酒肆的利潤顯然是無法維持。
王家還有佔地數十頃的田莊,皆是肥沃之地,在北市還有十幾家店鋪,做規模很大的生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