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從牆壁上的小窗,可以看見外面的百官求情的場景,可越是這樣,越堅定了他殺高熲的決心,他己經漸漸冷靜,他也察覺到了張衡話中有不實之處。
以高熲幾十年的老臣,他怎麼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‘秦修長城’不也二世而亡?,之類的話,這種話高熲最多和自己親近的人說說,至少張衡是聽不到,但既然張衡願意替自己擔這個罪責,他楊廣又何樂而不為,殺了高熲,再以誣陷之罪殺張衡,一樣可以平息眾怒。
這個殺高熲的機會,楊廣絕不會輕易放過,眼看越來越多的大臣趕來,楊廣冷笑一聲,他又下旨道:“傳朕旨意,蘇威借古諷今,身為相國,言語不當,免其左僕射之職,罷黜為民!”
為了顯示他並不是為了專殺高熲,他索性將蘇威也一併罷免,理由就是他說了一句,‘歷朝歷代’只懂武功而不諳文事者’必將滅亡……
聖上的旨意傳下,眾大臣一片唏噓,連蘇威也不能倖免,被罷黜為民了,蘇威被摘去官帽,奪走魚牒,他心中黯然,看來這一次高熲真的難以倖免。
這時,裴矩站起身,憤恨萬分道:“各位大臣,張衡誣陷高相,罪大惡極,我等找他要說法去!”
他振臂一呼,數十人起身,跟著他向御史臺的營帳怒氣衝衝而去,但吏部尚書牛弘和另一些朝官卻依然跪在地上,悲傷大喊:“陛下,高相冤枉,不可殺之啊!”
就在這時,一陣馬蹄聲響,楊元慶和百餘名侍衛陪同楊談等三位小王子騎馬歸來,楊元慶見跪了一地的大臣,心中一愣,便翻身下馬,向牛弘躬身施禮問道:“牛尚書,這是為何?”
白髮蒼蒼的牛弘嘆了口氣道:“高相國被張衡誣陷,聖上要殺高相,我們在為高相求情,現在連蘇相國也被罷免了。”
楊元慶太吃一驚,楊廣竟然要殺高熲,這時,又有一名宦官走出,高聲道:“傳聖上口諭,高熲欺君罔上,罪不容恕,再有求情者一概罷免,爾等速速回去!”
牛弘忍不住老淚縱橫,雙手舉天大喊:“蒼天啊!大隋王朝的第一功臣,就這麼被小人所害嗎?”
楊元慶心中焦急異常,他一把抓住宣旨宦官的袖子道:“這位公公,請轉告陛下,楊元慶有事求見陛下!”
宣旨宦官正是去遼東宣旨的朱姓宦官,認識楊元慶,他嘆息一聲道:“楊將軍,沒有用的,聖上不會接受任何人求情!”
“朱公公,我並非為高相之事,而是為五原郡之事求見陛下。”
“那好吧!我去替你稟報。”
朱宦官轉身選城了,楊元慶揹著手在城下來回踱步,心中也異常緊張,高熲和他有忘年之交,他不可不救。
片刻,宦官出現在門口,高聲道:“陛下有旨,宣豐州總管楊元慶覲見!”
牛弘心中燃起了一線希望,他拉住楊元慶的胳膊道:“楊將軍,高相的性命,就在你身上了。”
楊元慶拍了拍牛弘的手,沉聲道:“無論如何,我一定要救高相之命,大不了把我也免職!”
楊元慶轉身大步向**城內走去,牛弘望著他的背箅,心中長嘆一聲,如果連楊元慶也救不了,那高熲真的就完了。
“你找朕有什麼事?”御書房內,楊廣冷冷瞥了一眼楊無慶。
楊元慶也跪了下來,道:“陛下,看在高相為大隋辛勞半生的份上,懇求陛下饒了高相一次。”
楊廣大怒,一拍桌手,“朕說過了,誰敢為高熲求情,朕就罷免他的官,楊元慶!你敢頂撞龍顏嗎?”
“陛下還記得答應過微臣一件事嗎?”
楊廣臉色一變,冷冰冰道:“朕不記得了,什麼時候?”
楊元慶看了幾名宦官一眼,楊廣一揮手,“你們都下去!”
幾名宦官都退了下去,御書房內只剩下楊廣和楊元慶兩人,楊元慶這才低聲道:“在仁壽宮,白玉塔上,臣不要陛下的封賞,只求陛下將來能答應臣一件事,陛下當時答應了。”
“你敢要挾朕?”楊廣重重哼子一聲。
楊元慶知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,楊廣的語氣便是已承認有這麼回事,如果他不抓住這個機會,高熲必死無疑。
“臣不敢要挾陛下,但陛下確實答應了臣,臣只求陛下饒高熲一命,別無他求。”
御書房裡異常安靜,楊廣望著屋頂,心中似乎在想什麼事,楊元慶跪在地上,一言不發,他已把球踢給楊廣,就看楊廣怎麼履行他的諾言。
不知過了多久,楊廣終於緩緩道:“楊元慶,朕是一國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