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奏摺中說得很清楚,sāoluàn的原因是預防不及時且賑災不力造成,三十萬流民入京之初,京兆府不聞不問,放任自流,沒有任何安置措施,在流民越來越多後,也不派軍隊進行控制,更沒有任何賑災措施,導致流民無法生存,最後爆發了大規模搶糧事件發生。
韋德裕雖然沒有直接指出應由楊暕承擔責任,但意思已經明顯,楊暕鎮守京城,又是京兆尹,他不負責誰負責,尤其韋德裕在最後寫道,在豐都市慘案爆發的前一天,楊暕帶著二十四名姬妾去遊邙山,當夜未歸,這無疑是壓倒楊暕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楊廣長嘆一聲,放下了奏摺,如果說以前楊暕的所作所為是令他失望,那豐都市事件便是令楊廣對兒子絕望了,這樣的人,能做隋三世乎?
楊廣揹著手走出御書房,不知不覺來到了隔壁圖書房,這裡存放著上萬本書籍和圖畫。
走進房中,只見在窗前,他的長孫楊倓正在伏案全神貫注寫字,絲毫沒有發現祖父已到他身後,在他桌案旁邊放置著厚厚一摞書籍,這是他已讀過的書籍,楊廣慈愛地望著孫子稚嫩的背影,又想起了逝去快兩年的長子,他眼角不由有些溼潤了。
楊廣沒有驚擾長孫,又悄悄退回,回到御書房,他站在窗前沉思良久,終於,他下定了決心,便回頭低聲令道:“傳朕旨意,速命楊元慶來見朕!”
楊元慶從晉陽宮回來已經兩天了,儘管他並沒有抓到齊王si取晉陽宮兵甲的證據,但他已明白,齊王已經在秘密訓練si軍,以前是訓練死士,現在已由死士升級為si軍。
訓練si軍自古就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舉動,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會容忍兒子訓練si軍,一般是在皇帝暮年才出現這種情形。
可楊廣今年才四十歲,如果只從壽命考慮,他至少還能當二十年皇帝,而楊暕在他父皇盛年時訓練si軍,要麼是他愚蠢得活膩了,要麼就是他已有野心。
不管從那一點,楊元慶都清楚,楊暕的末日即將到來,天作孽尤可為,自作孽不可活。
由於隋帝楊廣即將到來,楊元慶也加快了進度,這幾天由於採用了李chun的方案,暫時不鋪磚,大量的木材和石材陸陸續續開始向山上搬運,這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,二十餘萬民夫延綿十里,利用滾木和撬bāng以及繩索拉拽,喊著號子,將一塊塊萬斤重的巨石一點一點向山上搬運。
李淵也重新回到了汾陽宮工地上,元尚應事件也漸漸平息,儘管李淵專mén寫信給元壽,詳詳細細講述了元尚應被殺的前因後果,但他心裡也明白,不管他再怎麼解釋,他和元壽之間都會出現裂痕,而且無法彌補。
這個結果令李淵頗為沮喪,也無可奈何,但透過這件事,他是切身體會到了楊元慶的果斷和狠辣。
儘管李淵心中對楊元慶也頗有不滿,但他臉上沒有表lu出來,也儘量說服自己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,畢竟楊元慶在殺掉元尚應後,民夫的待遇大大改善,到目前為止近半個月了,民夫才死了十幾人,這在大隋各個工程中從未有過,也令李淵對楊元慶心懷一絲感ji。
“楊將軍,如果按照這個進度,我覺得最多兩個半月,汾陽宮就能完成。”
李淵和楊元慶並駕在工地上緩緩而行,楊元慶笑了笑道:“其實這些民夫也希望能早一點修完,早一點回家,只要給他們吃飽飯,他們就自然會賣力,其實根本不需要這麼多監工。”
李淵嘆息一聲,“那是因為楊將軍不貪這個財,可元尚應這些軍官,好容易才撈到這個féi差,他們能不貪嗎?道理大家都懂,可真做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,一是要靠剋扣糧食發財,其次要靠贖金髮財,軍隊為了撈取贖金,就變著法子折磨這些民夫,把他們快折磨死了,家裡賣田賣房也要來贖救親人,或者把他們折磨死,等家裡拿錢來贖屍體,如果讓這些民夫活得好好的,軍隊怎麼發財?所以一次工事,至少就要死亡五成以上的人,原因就在這裡,真正累死病死倒不多。”
楊元慶點了點頭,他現在才明白這裡面的黑幕,難怪一次工程會死這麼多人,他一直覺得有點奇怪,楊廣不恤民力不假,但真正吞噬民夫的黑dong,卻是軍隊。
就在這時,一名士兵從背後疾奔而來,“楊將軍!”
楊元慶停住馬,回頭問道:“什麼事?”
“營地裡有人找,從京城來,說是楊將軍的舊人。”
第三十一章 夜授密旨
第三十一章夜授密旨
楊元慶的客帳中,元定興正揹著手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