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圓場,“楊將軍這兩天公務繁忙,沒有休息的時間,這麼晚上門來打擾姚東主,真是有點抱歉了。”
姚奐心驚膽戰,不敢再和楊元慶寒暄,連忙請他們入內,楊元慶和崔伯肅迅速交換一個眼色,兩人今天一個態度強硬,一個態度柔和,軟硬兼施,一定要有所斬獲。
走進貴客房,兩人分別落座,姚奐親自給他們倒茶,楊元慶卻擺了擺手,“我是來談公事,談完公事我就走,不用費心!”
姚奐無奈,只得怯生生坐下,胖胖的臉上堆出了燦爛笑容,“我很願意為楊將軍效力!”
“是嗎?”
楊元慶冷笑一聲,“我需要你的米鋪開門賣米,可你的十四家米鋪卻家家關門,我就不知道你的效力在哪裡?”
姚奐連聲叫屈,“楊將軍,我不是不肯賣米,實在是無米可賣,我們在豐都市的總米庫被洗劫一空,損失慘重,現在米價這麼高,正是我們賺錢之時,我們關門一天,就要損失幾千吊錢,虧不起啊!”
崔伯肅也笑著對楊元慶道:“楊將軍不用急,姚東主肯定會有辦法,狡兔還有三窟,姚東主哪能真沒有米賣呢?姚東主,你說是不是?”
姚奐苦笑一聲,“雖然還有一點點存米,可惜太少了,就怕開門就賣光,沒什麼意思。”
“那你還有多少存米?”楊元慶追問。
“這個。。。。還沒有算出來,各家店鋪都在稱量,需要一點時間。”
“不可能!”
楊元慶毫不讓步道,“豐都事件已經過去半個月,你不可能不知道現在的存米,若你不知,我現在馬上派士兵上門去替你稱!”
楊元慶的語氣非常嚴厲,姚奐額頭出了汗,關鍵是獨孤家沒有給他一個明確數量,使他無法回答,崔伯肅又笑著打圓場道:“姚東主有所不知,楊將軍是軍人,一是一,二是二,不像你們商人喜歡含蓄,繞圈子,你就直說了吧!無論多少,楊將軍都不會另外加碼。”
姚奐被逼得無可奈何,只得胡亂報了一個不算太低的資料,“大概一萬石多一點。”
“我不相信,我現在就派士兵去盤查!”
楊元慶站起身就向外走去,姚奐嚇得腿都軟了,他哀求著向崔伯肅望去,崔伯肅連忙對楊元慶拱手笑道:“楊將軍,可能姚東主剛有點糊塗了,說得不準確,我再問他一下。”
崔伯肅向姚奐咬咬牙,做個眼色,這才勸他道:“姚東主,楊將軍現在是處理公事,你可要想清楚了,欺騙官府可是大罪,尤其軍方,楊將軍可是有尚方寶劍!”
楊元慶和崔伯肅的一硬一軟終於將姚奐逼得無路可退,只得低下頭道:“還有三萬五千石!”
這確實是他鋪面裡的存糧,另外他在城外各處倉庫還有近三十萬石存糧,這個他無論如何不敢說。
“好吧!那就算你有三萬五千石,明天一早開門賣米,每人只准買一斗米,我會派軍士去監督,另外還有米價。。。。。”
姚奐的胖臉突地抖了一下,這也是個敏感的話題,楊元慶想了想,道:“就暫時按照常平倉的價格,鬥米四百文,這是上限。”
說完,楊元慶轉身便走了,崔伯肅連忙低聲對他道:“不僅是你一家,所有的米鋪上限都是四百文,千萬別有小動作,到時你人頭落地,我可保不了你。”
姚奐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,目送兩人背影遠去,他無力地擺擺手,“準備馬車,我要去獨孤府!”
。。。。。。。
獨孤家族在京城的主府邸位於寬政坊,佔地四十畝,這是獨孤家主獨孤震的府宅,獨孤家族財勢龐大,在京城佔地三十畝以上的巨宅有八座,獨孤家族八房各有一座,也就是獨孤信的八個兒子。
獨孤家族的家主並不是嫡長而居,而且由八房子弟共同協商決定,一般是輪流,當然也和輩分有關係,現在獨孤信的子女只剩下兩人,一個是幼子獨孤震,另一個便是四女,李淵之母獨孤鳳。
所以獨孤震便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獨孤家主,獨孤震今年六十歲不到,只有五十七歲,卻鬚髮皆白,官拜金紫光祿大夫,城府很深,也非常精明。
這幾天京城局勢混亂,他心中也頗不安寧,他倒不是因為米鋪被搶,米鋪生意雖做得很大,但對獨孤家來說,還算不了什麼,他心緒不寧是因為皇位繼承人很可能會出現鉅變。
在此之前,獨孤震和大部分官員一樣,都認為東宮太子位齊王莫屬,可就是這幾天齊王的拙劣表現和楊元慶的詭異到來,使獨孤震敏感地意識到,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