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勢來看,我們元家是逃過這一劫了。”
元壽見長子要插口,他一擺手止住他,“我說話時不準插口!”
元尚武嚇得低頭噤聲,元壽又道:“雖然我丟了官,但沒有關係,我是主動辭職,名聲和爵位都保住了,我雖然不做官,但我元壽依然是關隴貴族的領袖。”
元壽看了一眼三個兒子,又緩緩道:“你們要記住自己的身份,你們是北魏皇族,是孝文帝的後代,你們不是楊家的奴才。”
“父親控制京城糧食,難道真的是想。。。。。。”元尚武聽出了父親的意思。
元壽搖搖頭,“糧鋪之事是被獨孤氏陷害,這個仇我會記住,但經過今天之事,我算是想明白了,要想不被人當做狗,你就得想辦法做人,當年他楊廣的祖父楊忠,不也一樣是我們元家的狗嗎?”
“可是父親,楊家的江山已經坐穩了。”
“屁!”
元壽怒斥兒子一聲,“江山不是楊家一個人的,他楊堅是怎麼得的江山?若沒有我元家的支援,沒有關隴貴族的支援,他楊堅能篡位成功嗎?楊堅還好,他知道這江山有一半是屬於關隴貴族,所以他不敢碰我們的利益,就連遷都他也不敢離開關中,可是這個楊廣卻是個混蛋,他忘記了他父親當年的承諾,他想滅亡我們關隴貴族,他必然會自食其果。”
元壽低聲對三個兒子道:“現在軍隊依然掌握在我們關隴貴族手中,一旦他忘乎所以,想對軍隊下手,那就是天下大亂的來臨,我們的機會就到了,我們元家有的是實力,一定要恢復拓跋氏的榮耀,你們三兄弟,必然有一人會是天下之主。”
元尚武的眼睛亮了,他是長子,這個天下之主只能是他,元敏心中也生出一絲渴望,他也想做這個天下之主。
“現在我們需要做的,就是低調,等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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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瑾回到了自己的府邸,坐在書房內,他一樣心神不寧,這兩天他一直在關注元家之事,當元家之事退潮後,他才意外地發現,他的身邊也悄悄出現了危機。
今天上午,皇帝楊廣在談及運河時,提到了彭城郡張信這個名字,張信是他的族弟,不過並沒有像楊廣說得那樣被嚴厲處置,他剛剛接到快信,只是被調離彭城郡,降了一級,調為梁郡丞。
張瑾現在就有點困惑,他不知道這是偶然事件,還是楊廣準備對他動手,君心難測,正如他沒有料到,楊廣會任命獨孤震為內史令入主內閣一樣,極為高明的一招,成功離間了獨孤氏和元氏,楊廣的手段著實令人難以捉摸。
想到這裡,張瑾有些不安起來,他連忙高聲道:“去把長孫叫來!”
張瑾有五個兒子,除了小兒子出任左衛錄事參軍,算是留在他身邊外,其他四個兒子都在外為官,三個鷹揚郎將,一個太守,太守正是長子張雲易。
片刻,長孫張啟走了進來,躬身施禮道:“祖父找我嗎?”
張啟約二十三四歲,也是宮中的千牛備身,頗為精明能幹,武藝也很高強,張瑾笑道:“你請假最長能請多久?”
“回稟祖父,最長一個月。”
張瑾點點頭,“那好,你就請假一個月,去一趟江都,找到你父親,我有一封信給他。”
張瑾吩咐了孫子,便起身披了一件外袍,他要去找族弟張衡,張衡也是御史大夫,深受楊廣信賴,或許他能知道一點什麼內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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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時分,楊元慶的馬車駛進了修文坊,他是前去楊麗華的府邸,裴敏秋面見皇后的時間已經定下來,就在後天,楊元慶有點擔心蕭後會因為齊王之事而為難妻子,他們特地去找楊麗華。
馬車裡,裴敏秋神情黯然,一直低頭不語,丈夫回來才幾天,三天後又要離去,令她心中著實有些傷感。
楊元慶摟著妻子,低聲安慰她,“這次只是出差,不是打仗,最多一兩個月就回來,我可以向你保證,我一定回來過新年。”
裴敏秋暗暗嘆了口氣,雖然心中難過,但她卻不能拖了丈夫的後腿,這畢竟是公務。
她強顏笑道:“我心中總歸是有一點難過,但你不用放在心上,安心去江淮,要把事情做好。”
這時,裴敏秋又想到一事,囑咐他道:“還有,要去看看你嬸孃,最好先去一趟郢州,看望一下舅父,再拜祭一下母親,再給舅父留一點錢,京城這邊我可以聽你的話,不去見你父親,但最起碼的親情你要注意,不要被世人說你不孝。”
楊元慶默默點頭,裴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