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暗暗懊悔,怎麼御史來得這麼巧。
這時,沈光回來稟報·“回稟將軍,屬下問清楚了,這些勞工都是齊郡章丘縣人,因萬記船行打手殺死了他們同鄉,縣衙包庇兇手,他們去縣衙要人,並沒有衝擊縣衙·而且他們的領頭人已經被殺。”
司馬絳取出令狐壽的報告,遞給了楊元慶,“楊御史,這是令狐縣令的報告,不管他們有沒有衝擊縣衙,但他們擅自打死萬記船行的夥計卻是事實,所以他們本身也有違法之事。”
楊元慶接過報告看了看,又瞥了一眼司馬絳略帶緊張的眼神·直覺告訴他,這只是一條小魚,不是他想對付的人·不能抓小失大,他笑了笑便道:“司馬使君,既然為首鬮事人已伏誅,這件事便可以交代了,抓捕這麼多人,容易惹出更大亂子不說,若驚動朝廷,司馬使君更是難以向聖上交代調兵之事,我建議大事化小,把他們都放了·司馬使君以為呢?”
司馬絳大-喜,楊元慶的言外之意,就是不追究自己擅自動兵之事,他連忙道:“楊御史有吩咐,下官怎敢不服從。”
他立刻一擺手,“放了這些勞工!”
勞工們被釋放·緊張的氣氛得到了緩解,就在這時,遠處幾匹馬疾奔而至,司馬絳原以為是縣令來了,可奔近了卻見是縣尉和幾名衙役,他眉頭皺了起來,這個令狐壽是怎麼回事,這麼不懂官場規矩嗎?
縣尉翻身下馬奔上前喊道:“司馬太守,令狐縣令被殺了!”
這個訊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,司馬絳怒道:“是怎麼回事?”
縣尉哭喪著臉道:“縣令的小妾一早跑來哭喊,說縣令被殺,我們去後宅,發現令狐縣令已經死在臥房,人頭被割掉了。”
縣尉取出一支一寸長的小鐵箭又道:“縣令小妾說是被一名紅衣女子所殺,我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。”
楊元慶心中一跳,這支小鐵箭竟和他的鐵箭在外形上一模一樣,簡直就是他鐵箭的縮小。
司馬絳大怒,咬牙道:“又是那個女飛賊!”
宋顥也躬身道:“回稟太守,這名女飛賊上午救走了領頭人的妻子,殺死了我們十名弟兄。”
楊元慶接過小鐵箭,只見箭桿上刻著四個字,‘江淮女俠!,
翻過來,另一邊箭桿上也刻著‘懲奸除惡,四個字,楊元慶心中緊張起來,難道真是她嗎?
“司馬太守,這個江淮女俠是何許人?”
司馬絳恨恨道:“這個女飛賊自詡俠義,這幾年在江南、江淮一帶犯案無數,很多官府認為不足死罪之人都被她所殺,使江淮一帶大戶人心惶惶,不僅如此,已經有三名官員死在她劍下,江淮、江南十四郡官府累計懸賞三萬吊捉拿她,偏偏這個女賊武藝高強,神出鬼沒,至今難以抓捕。”
“可是朝廷怎麼沒有備案?至少御史臺沒有聽說這個女賊。”
“這個。。。。具體我倒不太清楚。”
司馬絳輕描淡寫將這件事從自己身上推掉,“下官原是梁郡丞,梁郡那邊沒有這個女賊的蹤跡。”
他又回頭問彭城郡丞,“這個女飛賊有沒有向朝廷備案過?”
彭城郡丞苦笑一聲,連忙躬身道:“回稟楊御史和太守,以前的小案沒有報過朝廷,但今年六月因為河運使被女飛賊刺殺,上報了吏部,兩個月前韋御史來查案,女飛賊沒有查到,卻查出了河運使私加商稅一案,把張太守也牽連了。”
楊元慶這才明白,原來張信被貶一案是這麼被曝光出來,他心中冷笑一聲,不知以前的小案裡藏了多少徇私枉法之事。
“司馬使君,去縣裡看看吧!”
司馬絳也急著去蘄縣檢視情況,他連聲催促,楊元慶叫過楊四郎,對他低聲吩咐:“好好查一查這些勞工為何鬧事?還有萬記船行是怎麼回事?”
楊元慶早已發現運河中的商船少得可憐,單獨的運貨小船更是看不到,這讓他心中十分疑惑。
楊四郎答應,留在碼頭上,楊元慶翻身上馬,帶領數百名隨行士兵和彭城郡官員一起向縣城奔去。
。。。。。。
第三十一章 船中飛箭
第三十一章船中飛箭
蘄縣內的氣氛稍顯緊張,但並沒有戒嚴,大街上依然有行人來來往往,各家酒肆內擠滿了客人,都在談論著縣令被殺一案,不時可以看見帶刀衙役在街頭巡邏,注視著每一個穿紅衣服的年輕女子。
縣衙和後宅都已被楊元慶帶來計程車兵們控制,縣衙前的廣場上擠滿了縣裡的鄉親父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