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!”
楊元慶領著楊師道進來自己的辦公房,兩人分賓主落座,楊元慶又命人上茶,這才關切地問道:“冬天五原郡很冷,太守能適應嗎?”
“確實比中原冷得多,尤其夜裡,那種寒意簡直要把人骨頭都凍裂,不過。。。。。。”
楊師道話語一轉,笑道:“百萬民眾都能在這裡安然住下去,我堂堂的一郡父母官卻支援不住,這未免太讓人笑話了,楊總管說是不是?”
楊師道和楊元慶雖然談不上什麼交情深厚,但也沒有什麼私仇,但他畢竟是皇族,骨子裡總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,只是他掩飾得很好,平時也不表露出來,也沒有必要表露,只是在和楊元慶這種高官談話時,他的語氣和神態中就會不自覺地將這種優越感流露出來。,
從前他是羨慕楊元慶被聖上重用,甚至有一點心懷嫉妒,但風水輪流轉,現在聖上對他的信任又超過了楊元慶,臨走前還專門召見他,叮囑他要關注楊元慶的野心。
這便使他心中的優越感壓過了楊元慶,語氣中就有那麼一點點居高臨下。
楊元慶也感覺到了楊師道的這種優越感,他卻沒有不悅,相反,他覺得這很好,至少說明楊師道不是那種奸詐圓滑之人,多少還有一點年輕人的氣盛。
楊元慶笑道:“我打算去五原郡找太守,是為了商量冬天防禦之事,每年冬天,這便是五原郡的頭等大事,幾乎全民動員。”
楊師道臉上露出一絲苦笑,他也是為了全民動員之事來大利城找楊元慶,不過卻不是為防禦。
楊元慶看出了他臉上的苦笑,不由一怔,“怎麼,太守以為哪裡不妥嗎?“
楊師道沉吟一下道:“總管知道齊郡發生的民亂嗎?”
“有所耳聞。,”
“現在山東六郡先後上書朝廷,說災害嚴重,饑民遍地,請求聖上暫緩調山東地方糧庫,聽說聖上同意了,改調洛口、回洛、黎陽之糧前往遼東,這樣一來便使官倉存糧大減,我得到兄長的訊息,朝廷準備在邊疆各鎮新設屯田監這個官職,總管能聽出這其中的玄妙之意嗎?”
楊元慶微微點頭,“你的意思是說,朝廷可能會削減對邊疆各鎮的糧食供應,是這樣吧!”
“確實是這樣!”
楊師道長長嘆了口氣,“一場高麗戰役,對付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國,居然動用軍隊一百二十萬,幾乎就是傾國之兵,還有無數的後勤民夫,這需要多少糧食,有所增必有所減,朝廷想要邊疆屯田自給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。”
“可是一塊土地,至少要開墾一年,成為熟田後能種莊稼,那前後就要兩年時間,現在才屯田,是不是有點來不及了?”
楊師道擺擺手,“別的地方咱們不去管他,我就說五原郡,我特地視察過,也請教了很多老農民,他們都說五原郡的土地非常肥沃,稍微耕作一下便能直接種糧,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水,如果我們能利用這個冬天大興水利,挖掘河渠,那麼明年的糧食產量至少能增加三成,這樣,基本上就解決了糧食自給問題,如果我們能連續三年興修水利,增加農田產量,不僅糧食完全能自給,而且還能囤積糧食,為災年做準備,總管以為如何?”
楊師道的想法讓楊元慶頗為讚賞,不愧是歷史上的名相,雖為皇族,卻很有作為,尤其年輕有銳氣,此人雖是奉命來監視自己,可如果處理得好,此人倒能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。
楊元慶本來視楊師道為敵,這段時間不斷有人對他說楊師道不錯,他心中便有了想法,他本來想親自去九原縣和楊師道好好談一談,沒想到他卻親自上門,要求冬修水利。
一葉可知秋,從他全力主張興修水利這件事上,便可以看出楊師道是一個能幹務實之人,是他楊元慶需要的那種大才,這一刻他改變主意了,他決定把楊師道拉攏過來,成為自己的人。
但楊元慶也知道,楊師道畢竟是楊廣派來監視自己的人,要想拉攏他,一定不能著急,需要慢慢來,首先就是要先和他建立一種互信的關係。
想到這,楊元慶便誠懇道:“太守未雨綢繆,欲屯田自給,楊元慶當大力支援,讓五原郡真正成為富民之地,需要我做什麼,太守儘管提要求,我當全力配合。”
楊師道大喜,連忙道:“我這次來找總管,是為了民團之事,能不能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每年的冬天是農閒之時,但同時也是防禦戰備最緊張之時,民團的訓練幾乎每天都要進行,而且十天就要進行一次二十里內的會練,時間非常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