剿匪甚急。
正是這種極富技巧的官場手段,使虞世基日漸受寵,楊廣對他極為信任,很多奏摺楊廣甚至都不看,只聽虞世基口述彙報。
聽完彙報,楊廣微微嘆息道:“米價已經到了鬥米四百錢,比朕離開京城時漲了一倍。”
虞世基躬身笑道:“陛下,戰爭期間米價上漲是常態,其實並不是糧食供應不足,更多是人的心理,臣記得很清楚開皇十八年,先帝攻打高麗,米價也翻了三倍,後來戰爭結束,米價立刻下跌,所以陛下一點不用擔心。”
虞世基很會說話,他只說漲了三倍,而絕口不提當時的米價只有鬥米二十錢,這樣便使楊廣心裡找到一點安慰,他笑著點點頭,“朕也會盡快結束戰爭,讓米價迴歸正常。”
這時,楊廣忽然想到了什麼,又問道:“楊元慶呢?現在他人在哪裡了?”
“回稟陛下,微臣也不知他的情況,或許還在家裡陪妻兒吧!聽說他得了一個兒子。”虞世基輕描淡寫說道。
楊廣微微有些不悅,“朕從去年底出巡江南,再折道涿郡,已經半年了,跟隨朕的上千官員都沒有和家人團聚,大家都能以國事為重,為何他就不行?”
“陛下,或許是因為他被調離豐州,心情有點壓抑,他畢竟還年輕嘛!”
虞世基話音剛落,一名宦官在門口稟報道:“陛下,楊元慶已到,等候陛下召見。”
虞世基一下子愣住了,他張口結舌半天,卻不知該怎麼說,一臉尷尬,只得悻悻道:“陛下,沒什麼事,臣就告退了。”
楊廣看了他一眼,這才想起來,楊元慶和虞世基有個人恩怨,虞世基顯然是在借題發揮,他心中的不滿便從楊元慶轉到了虞世基身上,冷冷道:“虞愛卿,朕不希望再有下次了。”
虞世基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惱火,怎麼就這麼巧,這不是打他臉嗎?他只得點點頭,滿臉羞慚地退了下去。,
走到紫微殿門口,正好遇見楊元慶匆匆走進,虞世基已經從剛才的尷尬中恢復,他也暗暗告誡自己,不能再隨意受情緒支配,對付楊元慶,不到關鍵時刻切不可隨便出手。
虞世基滿臉堆笑,拱手道:“楊御史,一路辛苦了。”
楊元慶也笑著還禮,“虞使君,好久不見,聽說虞使君深受聖眷,可喜可賀!”
兩人寒暄,談了談時局,楊元慶笑道:“聖上在等,就不多說了,改日再請虞使君喝酒。”
“呵呵!我可記住了,我要喝最好的大利一窖蒲桃酒,你可不能耍賴。”
“我家裡還有兩罐,回京後一定請客。”
兩人語氣親密,皆大笑起來,在旁邊宦官看來,這是兩名關係密切和諧的官員,可誰能想到,這兩人竟是官場之敵。
楊元慶拱手告辭,跟著宦官來到了御書房前,一名宦官進去稟報,片刻出來道:“楊御史,陛下請你進去。”
楊元慶走進御書房,只見楊廣在低頭批改奏摺,或許是他逐漸成熟的緣故,他也漸漸從楊廣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,尤其這次邊將大調動,根本就沒有半點徵兆,君心如虎,這是裴矩給他說過的一句話,他也漸漸體會到了楊廣的喜怒無常和翻臉無情。
楊元慶上前躬身施禮道:“臣楊元慶參見陛下!”
楊廣雖然眼睛沒有看楊元慶,但楊元慶從進門開始,他的每一步,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楊廣敏銳的捕捉,他感受到了楊元慶動作謹慎,進門七步,正好站在黃線前向自己施禮,這是以前在楊元慶身上看不到的,從這些細微的變化,他便能體會到楊元慶內心的緊張,作為一個帝王,他是很願意看到這種變化,不過楊廣心中也微微有點失落,幾年前楊元慶身上那種銳氣也同樣讓他喜歡。
楊廣心中的失落也是在一瞬間,楊元慶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少年將軍,而是御史大夫,朝廷一直就只有兩名御史大夫,以前是張衡和裴蘊,張衡已經被罷免,現在由楊元慶取代了張衡的位置,負責大隋的地方官監察,已是位高權重,應該更成熟一點才對。
另一方面,這幾年由於大規模的動用勞役不斷,漏洞很多,貪贓枉法的地方官層出不窮,比如獻食,一次獻食就肥了大批官員,這些楊廣心裡也明白,他就希望有一個心黑手狠的酷吏替他收拾地方官,穩定民心,楊元慶無疑就是一個適合人選。
“楊愛卿,聽說你喜得貴子,朕也要恭喜你啊!”
“多謝陛下!”
楊廣笑了笑,給旁邊宦官使個眼色,宦官立刻端一隻盤子上前,盤子裡是一隻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