們的脊樑,將他們改變為關隴士族,和山東士族及南方士族對抗,這樣,大隋的三大利益集團便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,大隋王朝才能長治久安。
所以他一方面在嚴打關隴貴族,另一面卻又在啟用關隴貴族,打擊他們中的強勢者和桀驁不馴者,諸如元氏之流,同時重用他們中的溫良派和弱勢者,比如李淵就是。
這時,楊元慶走進了房間,躬身施禮,“臣楊元慶參見陛下!”
“楊愛卿免禮平身!”
楊廣指了指李淵,微微笑道:“當年你和李少卿共修汾陽宮,配合得非常好,這一次朕讓李少卿暫代涿郡太守,希望你們二位能替朕穩住涿郡後方,不要出一點差錯。”
“臣將竭盡全力!”
這時,李淵對楊元慶深施一禮道:“還望楊總管多多關照。”
“彼此!彼此!也望李少卿多多關照。”
楊廣點點頭,對李淵道:“李少卿先退下,朕對楊總管還要交代幾句。”
李淵連忙退了下去,御書房裡變得格外安靜,楊廣沉思良久問道:“朕想知道,元家在幽州的勢力還剩多少?”
“陛下,已完成六成,還有北平郡和漁陽郡。”
“為什麼會進展這麼慢,現在已經是三月了。”楊廣的語氣略略有些不悅。
“回稟陛下,現在是遼東戰役最關鍵的時刻,臣不想操之過急,以免引發動亂,影響到遼東戰役。”
楊元慶和楊廣相處多年,已經深深瞭解他那種過河拆橋的風格,他如果過早地將元家勢力清除乾淨,楊廣又該將他調走,做事要給自己留一點餘地。
對他而言,遼東之戰就是一面最好的盾牌,他什麼事情都可以拿遼東戰役做抵擋,這也是楊廣的軟肋。
楊元慶無疑抓住了楊廣的軟肋,半晌,楊廣一句話說不出來,只得無奈道:“難得你這麼謹慎,說明朕沒有用錯人,希望你好好給朕守住幽州,不要讓朕失望·去吧!”
楊廣擺擺手,讓楊元慶退下去了,楊廣有些疲憊,靠在軟榻上閉上了眼睛·明天他也要出發了,他頭腦中思路雜亂,需要好好理一理。
楊廣將楊元慶任命到幽州這種重要之地,並不是他對楊元慶信任了,相反,他內心對楊元慶更加忌憚,因為楊元慶是用辭職來迫使他妥協·楊元慶對他還有用處之時,他不得不讓步。
但正是這種被要挾的讓步,使楊廣心中對楊元慶耿耿於懷,但一想到即將爆發的遼東戰役,他又不得不將楊元慶之事放在一旁,只能等戰後再慢慢考慮。
這時宦官李忠良把一碗熱情騰騰的參茶放在御案上,低聲道:“陛下,該喝茶了。”
楊廣坐起身·端起茶碗慢慢喝了起來,忽然問李忠良,“承奉·你說朕如果恢復典籤制度,是利大於弊,還是弊大於利?”
李忠良慌忙道:“老奴不懂朝政,不敢妄言!”
“嗯!”
楊廣嗯了一聲,自言自語道:“當初宇文述給朕提出恢復南朝典籤制度,其實朕並不贊成,因為朕有監察御史,這就足以強過典籤那種小人制度,可是。。。。。它卻未必有典籤管用。”
楊廣嘆息一聲,目光裡充滿了矛盾·或許他過於專注,卻沒有注意到,身邊李忠良眼睛裡那種陰冷的目光。
宦官就像一群生活在牆角中的人,卑賤的身份和扭曲的生理使他們大多數人的內心世界充滿了陰暗,這種陰暗被他們牢牢禁錮在內心深處,如果制度出現了缺陷·那麼這團陰暗就會破心而出。貪婪地吞噬甘甜如毒藥般的權力。
而在隋朝,這種陰暗並沒有破繭而出的機會,但是,它們偶然也會悄悄露出這麼一點點暗影。
李忠良的心中充滿了怨恨,這種怨恨既是來自於楊元慶的鐵腕,也是來自於楊廣的無情。
他的侄子韓馳昨晚找到他哭了一場,他被剝奪了軍權,退回兵部,現坐在兵部外面的冷席上等待重新任用,而在他前面,還有幾百名同樣等待重新任用的軍官,幾時才能輪到他?
‘我替他賣命一場,他卻無情無義待我!,
這是他侄子韓馳的控訴,使李忠良心中充滿了恨意,他已經告訴楊廣,他侄子被楊元慶清洗掉了,但楊廣卻是一笑了之,根本就不當回事,失去了利用價值,他的侄子就變得比狗還不如,冷酷的現實他心中充滿了報復的渴望,但這種報復他不敢針對楊廣,他的目標就轉而對向了清洗他侄子的楊元慶。
李忠良快步離開了御書房,御書房內外一片凌亂,宦官們正在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