嗎?”一名手下小心翼翼問道。
王薄瞪了手下一眼,“把這些饑民帶走,我拿什麼養活他們?”
另一名手下粗魯地喊叫起來,“那我們來鄒平縣豈不是吃飽了撐的?”
王薄大怒,掄起鞭子狠狠抽過去,嚇得所有手下都不敢吭聲了,王薄掃了眾人一眼道:“我們挑動饑民衝擊官府,就會有越來越多的饑民效仿,讓張須陀疲於奔命,他便無暇顧及我們,我們才好就中取事。”
眾手下這才恍然大悟,還是首領高明啊!王薄又得意洋洋道:“官府不是徵發民夫送糧去遼東嗎?咱們就號召一下,不要把糧食送去遼東,直接把糧食送給咱們不好嗎?而且這些送糧民夫家裡有牛,光景應該不錯,他們人來了,家產也自然會帶來,有錢咱們就可以置辦兵器盔甲,倒時咱們兵強馬壯,也佔據幾座縣令享受一下做皇帝的滋味。”
眾手下眼中都露出了嚮往的神色,在他們心中,皇帝的生活就是天天錦衣玉食,擁有成群美貌的女人。
“幹!”
十幾人一起大喊起來,“首領,我們該怎麼做?”
王薄取出一張紙,陰陰笑道:“號召民眾,最好就是歌謠,我寫了一首《無向遼東浪死歌》,鄒平事了後,你們去官道上廣為傳播,相信他們走投無路,自然就來投靠我們。”
眾盜賊一起圍上,王薄清了清嗓子,得意洋洋唱道:“長白山前知世郎,穿著紅羅錦背襠,長矛侵天半,輪刀耀日光,上山吃獐鹿,下山吃牛羊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好歌!”眾人大笑。
就在這時,一名手下奔了進來,急聲喊道:“首領,縣衙說馬上放糧,讓大家稍安勿躁!”
王薄臉色一變,怎麼能讓官府放糧,他立刻對眾人道:“來不及等軍隊了,現就去煽動民眾,就說縣衙要鎮壓我們,你們帶頭衝擊縣衙。”
“那我們什麼時候走?”
王薄毫不遲疑道:“只要衝擊一起,我們馬上就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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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鄒平縣衙已告之民眾準備放糧,請民眾稍等,但一萬多饑民在飢餓和激憤的雙重摺磨之下,已經失去了理智和耐心。
有人在饑民中大喊:“官府是在欺騙,在拖延時間,大家去倉庫取糧!”
一萬多人憤怒地大吼起來,在王薄數十名手下的帶領下,民眾終於爆發了,儼如洪水潰堤,撞開縣衙大門,人流洶湧地衝進了縣衙,在饑民衝進縣衙的同時,縣裡的上萬居民也聞訊從四面八方趕來,參與搶奪糧食,爭先恐後,互相踐踏,慘叫聲、哭喊聲,整個縣城都瘋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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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城門,張須陀率領五百騎兵風馳電掣般衝進了縣城,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,倉庫早已被一搶而空,縣衙周圍只剩下幾百名沒有搶到糧食而不甘離去的饑民。
縣令、縣丞、主簿和十幾名衙役都被打死,人頭懸在縣衙大門上,屍體則血肉模糊地扔在臺階邊,包括縣衙後宅的縣令家人也一併被殺,幾十只飢餓的野狗正瘋狂地撕咬著屍體。
這個場景令張須陀勃然大怒,正好此時,一名少年男子慌慌張張從縣衙內跑出,背了一袋黑豆,這是他從衙役房中發現,張須陀殺機迸發,張弓便是一箭,少年慘叫一聲,被一箭射死。
“給我殺!”
五百騎兵狂風般衝上,揮刀劈砍尚未逃走的饑民,數百饑民哭喊連天,四散奔逃。
秦瓊見裡面有很多老人和孩子,他心中不忍,大喊一聲,“住手!”
秦瓊是果毅都尉,在他的命令下,騎兵們停住了殺戮,張須陀怒視秦瓊,“你敢違抗我的命令?”
秦瓊指著幾名婦孺道:“要殺就去殺王薄,和這些饑民何干?他們都是婦孺,如何能殺人?”
張須陀兇狠地盯著秦瓊,秦瓊低下頭,半晌道:“卑職願受軍法處置!”
張須陀慢慢回頭,盯著這些饑民,儘管他知道衝擊縣衙和這些人無關,但鄒平縣已經開了一個惡劣的先例,如果不血腥鎮壓,震懾住饑民,那就還會有十個、百個鄒平縣出現,天下將大亂。
他斷然下令道:“殺!無論老幼,一個不留!”
騎兵們揮刀衝上砍殺,頓時一片慘叫,幾百名饑民倒在血泊之中,秦瓊心中難過之極,別過頭去,不肯動手殺人。
張須陀瞥了他一眼,冷笑一聲道:“我軍令如山,你竟敢違抗,來人!拖下去重打一百軍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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