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在說什麼,但隱隱聽得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,在自言自語,聲音是從左面小院裡傳出,那裡是一座空院,還沒有人住,楊元慶慢慢走進了院子,只見一株梅樹下的石桌上擺放著香燭靈牌,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婦人正在跪拜,低聲禱告著什麼。
楊元慶微微笑了起來,中年婦人是他師孃,也就是師父張須陀的妻子韓氏。
張須陀陣亡後,韓氏回了孃家,她的父母都已去世,兩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因為她家中清貧而對她很冷淡,甚至要趕她出門,她正無處可去時,裴敏秋派人找到了她,使她絕處逢生,便來了靈武郡,這時正好是突厥大舉進攻豐州之時。
韓氏已無兒無女,一直便和楊元慶他們住在一起,楊元慶視她為母,兒女們都叫她祖母,韓氏便安心地住了下來。
“師孃!”
楊元慶低低喊了一聲,韓氏嚇了一跳,等她看清站在院門前的人是楊元慶,她才拍了拍胸脯,鬆了口氣。
“元慶,你是……剛回來嗎?”
她見元慶穿著盔甲,不像是夜裡起來的樣子,便驚異地問:“現在快兩更了,你怎麼才回來?”
“今天有很重要事情,所以回來晚了。”
楊元慶慢慢走上前,見師孃跪拜的竟然是師父張須陀的靈牌,他不由愣了一下,半晌,他咬著嘴唇問道:“師孃,今天是師父的忌日嗎?”
韓氏搖搖頭,“不是你師父的忌日,是我這兩天夜裡夢見你師父了,心中不安,可我又不想讓人知道,便趁夜裡跑到這裡來祭奠他。”
楊元慶望著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