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承認了小妾,將領們都憤怒起來,最先問的那名軍官憤恨道:“將軍,你準備就這麼忍了嗎?還是讓軍營裡就這麼謠傳下去,大家就別打仗了!”
男人有兩怕,一怕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搶走,二怕是周圍人知道他的女人被人搶走。這比殺了他還難受,黃君漢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,最後變得像豬肝一樣。他忽然像野獸般低吼一聲。霍地站起身,一腳踢翻了桌子。大步向帳外走去,從木樁上解下戰馬,翻身上馬衝出了營門,戰時不準飲酒,軍營內不準隨意跑馬,主將不準擅離軍營,這三條軍規黃君漢都觸犯了,將領們都嘆息一聲,足見這件事對他打擊之大。
黃君漢的軍隊駐紮在函谷關,李孝恭的軍隊駐紮在陝縣,兩地相隔並不太遠,此時已是一更時分,軍營內十分寂靜,士兵們早已經酣然入睡,只有一隊隊巡邏兵在軍營周圍來回巡邏,黃河邊的碼頭附近也部署了一千多士兵,徹夜不息地警戒。
李孝恭並沒有入睡,他還在大帳內看書,一直要到三更,河上沒有什麼異常,他才能安心入睡。
李孝恭也是在昨天接到了朝廷發來的牒文,聖上已任命齊王為潼關大帥,率三萬軍支援弘農郡,這個任命令李孝恭深深嘆息,就算聖上不肯把軍隊全部給自己,但也不要派李元吉此人過來,李元吉丟太原的經過李孝恭很清楚,更是從小就瞭解元吉,這是一個心高氣傲、自私薄涼且寡情無義之人,讓元吉支援弘農郡,他肯聽從自己的指揮嗎?
李孝恭憂心不已,但又對聖上的任命無可奈何,他心中有一種對戰局難把握的焦慮,雖然在看書,可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,他看了半個時辰了,書也沒有翻過一頁。
這時,一名親兵在帳門口稟報道:“殿下,黃將軍緊急求見!”
李孝恭一怔,這麼晚了,黃君漢跑來做什麼?自己也沒有召見他,他怎麼能擅離軍營?
李孝恭心中疑惑,便命道:“讓他進來!”
很快,黃君漢快步走進大帳,跪倒在地放聲大哭,李孝恭愣住了,慌忙扶住他,“黃將軍,出什麼事了?”
黃君漢抹去眼淚,咬牙切齒地將李元吉搶他小妾之事原原本本說一遍,最後萬分悲憤道:“我的親兵告訴他們,這是我的女人,換來的卻是兩個親兵被當場殺死,兩個親兵被殺傷,殿下,他要那女人,我送他就是了,為何還要這般羞辱於我?”
李孝恭驚得手腳冰涼,李元吉竟然膽大妄為到這個程度,敢搶自己副將的女人,殺他的親兵還是一個上位者應有的態度嗎?他心裡也是一片混亂,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,他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。
黃君漢之所以來找李孝恭,就是要他替自己出面,討回這個公道,那個女人他可以不要,但他一定要一個說法。
“殿下,末將位卑官小,沒有和齊王說話的資格,只能來懇求殿下替末將出面,討回這個公道。”
李孝恭已經慢慢冷靜下來,他也忽然意識到,這其實也是一個機會,利用這個機會把李元吉換掉,他拍了拍黃君漢的肩膀,“你放心,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,我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。”
黃君漢沉默一下,又道:“殿下是直接去找他要人嗎?”
李孝恭搖搖頭,“現在的戰局我走不開,而且就算直接找他,他也絕不會承認,我要向聖上直接彈劾他。”
黃君漢臉上露出一絲擔憂,他的本意是希望李孝恭和李元吉之間溝通一下,李元吉把蘇萬春還給自己,再個道歉,自己也有了面子,事情就解決了,不料李孝恭竟然要把事情鬧到李淵那裡去,那李元吉以後不恨死自己嗎?他的仕途就完了,和一個親王結仇,這是何其不智?
黃君漢咬一下嘴唇,喃喃道:“殿下,能和先和齊王先溝通一下?”
李孝恭嘆口氣說:“你不瞭解齊王此人,他不但不會理睬我們的交涉,還會再加倍羞辱你,他就是這麼個人,他只害怕聖上一人,也只有聖上能替你討回公道,當然,如果你自己想放棄,我也沒有辦法。”
說到這,李孝恭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黃君漢,彷彿在問他,‘要不要討回公道?’
黃君漢彷彿看見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李元吉胯下哀婉嬌啼,他心一橫,決然道:“請殿下為末將做主!”
“好!我會連夜彈劾他。”
李孝恭的彈劾奏章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送去了長安,戰局依舊是很平靜,無論是王世充還是楊元慶都沒有采用任何行動,他們彷彿在等待著什麼?
崤山,王世充大營前,幾名隋軍斥候疾奔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