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錯誤,派御史于志寧去調查潼關搶人事件,在臨戰時刻應該是先換帥,戰役結束以後再慢慢調查,一邊調查,一邊作戰,兩個彼此敵對的主帥怎麼可能配合作戰。
現在李世民擔憂的是軍心。父皇在處理潼關事件中失策已導致軍心不穩。這件事若處理不好,將極大影響軍隊士卒為李氏王朝效命的信心。
李世民心中憂慮之極,同時也充滿了對兄弟齊王李元吉的憤恨。他很瞭解自己的兄弟,自私薄涼,心胸狹窄。心狠手辣,讓他為援軍主帥就是父皇的失策,李世民緊咬嘴唇,一路打馬疾奔,很快便回到了秦王府。
秦王府位於崇仁坊,是原隋朝秦王楊俊的府宅,翻修一新後,成為了李世民的王府,秦王府不僅僅是住宅。同時也是秦王府屬僚的辦公之處,包括長史、司馬、文學、錄事參軍、六曹參軍事,也包括李世民的眾多幕僚,文學館諸士等等,都在這裡辦公。
目前秦王府長史是長孫無忌,司馬是段志玄,文學是房玄齡。錄事參軍為顏師古,長孫無忌和段志玄現都在隴西軍中,秦王府便由房玄齡主持日常事務。
李世民翻身下馬,匆匆走進了府中,房玄齡聞訊迎了出來。他沒有想到李世民會這麼快趕回來,不由又驚又喜。“殿下這麼快就趕回來了嗎?”
“哎!”
李世民長嘆一聲,他見兩邊有好幾個從事,便忍住了心中的感慨,指指自己的官房,“去房裡說話吧!”
李世民走進自己房中,一名侍女替他脫去外裳,裡面穿著月白色的緊身英雄袍,腰束革帶,顯得格外精神抖擻,但他心情卻抖擻不起來,他擺了擺手,讓侍女退下。
房玄齡走了進來,笑道:“心中還在鬱悶了嗎?”
“已經是傍晚了。”李世民嘆了口氣,他今天無法去見父皇了,他又轉身向窗外望去,西方天際烏雲密佈,一片朦朧。
“或許我該冷靜下來。。。。。”
李世民的聲音裡還帶著沉思的味道,似乎他的思緒又遊蕩去了遙遠的地方,房玄齡靜靜地望著他,這時李世民忽然轉過身,注視著房玄齡,“先生在信中勸我公開討伐四弟元吉,是什麼意思?”
房玄齡搖搖頭,“這其實不是我的意思,是裴相國的意思,只是我覺得他的思路很有道理。”
“裴寂?”李世民愣了一下。
房玄齡笑了,“就在弘農兵敗訊息傳來的當晚,裴相國來找我,我知道他是想借我之口轉告殿下,不過我認為他說得對,所以我在給殿下的信中,把他這個意見加了進去。”
李世民陷入沉思之中,半晌,他忽然驚覺,原來他還和房玄齡站著說話,他歉然地笑了笑,連忙道:“先生請坐!”
李世民也坐了下來,拾起桌上小鈴搖晃兩下,鈴聲清脆,很快侍女出現在門口,李世民吩咐道:“給我和房先生倒兩杯茶來。”
藉著這麼短暫的時間,李世民已經漸漸品出了那句話的意思,公開討伐齊王李元吉,這是在讓他收買軍心。
“先生這句話的意思,是讓我贏得軍心嗎?”李世民有些驚訝地注視著房玄齡。
“這只是表面,看得淺了一點,確實有這個意思,但不完全是。”
房玄齡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神秘的笑意,令李世民心中有點茫然,他剛要再問,卻猛地又咬住了嘴唇,侍女身姿婀娜地端了兩杯茶進來,李世民有些惱火地瞪了她一眼,她出現得不是時候,打斷了自己的思路,等侍女把茶盤放下,他立刻不耐煩地擺擺手,“速退下,不準再進來!”
侍女走遠了,李世民便急不可耐地問道:“如果看深一點,又如何?”
房玄齡站起身把門窗都關了,這才坐下壓低聲音道:“太子支援齊王,令李孝恭十分無助,裴公的意思是。這個時候正是拉攏李孝恭的大好良機。”
李世民驚愕,房玄齡的這段話裡包涵了極深極多的含義,令他頭腦一陣眩暈,但他畢竟有著絕世聰明的頭腦,立刻抓住了這句話中的最核心內容,裴寂和房玄齡的意思是讓他和太子分庭抗禮,將來取彼而代之,這使李世民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房玄齡也知道李世民一時難以接受。便輕描淡寫地笑道:“不管怎麼說。殿下應該逐漸抓住軍權,李孝恭是軍方第二大勢力,這個拉攏他的機會殿下不應該放過。”
李世民默默點了點。他需要時間來考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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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極宮甘露殿,這裡是李淵在內宮的書房,也是他回宮內後看書和緊急接見重臣之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