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君廓在憤然離開瓦崗軍時曾經考慮過去投李淵,但想到當初拒絕李淵時那麼斷然,這個面子他放不下,而那時楊元慶剛開始東征,形勢未明,他也不想貿然前去投奔,好在宋金剛對他不錯,厚待於他。
可宋金剛對他雖然不錯,但此人也一樣有很多弱點,他最大的弱點就是軍隊,他計程車兵都是馬邑、雁門郡人,這就註定了他無法長久,結果宋金剛果然投降了竇建德。
王君廓也並不看好竇建德,此人雖然勢力龐大,但他的亂匪出身使他始終得不到山東士族支援,這是竇建德致命的弱點,而且沒有一種嚴密的制度,從他封宋金剛為河內郡王便可以看出毫建德的隨意性,郡王這種爵位能隨便封嗎?
或許竇建德能勝一時,但沒有規則,沒有制度,一切按意氣用事,這樣的人最後能成大事嗎?王君廓也讀過書,對這樣的人他非常懷疑,若宋金剛投降竇建德,自己也必然過去,若竇建德敗亡,自己還得再投降,這種三姓家奴的滋味他可不想多嘗。
宋金剛無法再投降楊元慶,但他王君廓卻和楊元慶沒有關係,他完全可以投降,王君廓有點動心了,可是就這麼簡單投降,他的心又有點不甘,他想投降楊元慶本人,而不是投降他的部將。
這時,一名士兵上前稟報:“啟稟將軍,隋軍已經退下去了,看樣子是走了。
王君廓喝了一杯酒問道:“程咬金怎麼樣了?”
“他沒事,只是在大罵將軍。”
“他罵我什麼?”王君廓冷冷問道。
士乒猶豫一下,道:“他在罵將軍不識時務,將來想當宦官割鳥都沒有機會。”
“這個渾蛋!”
王君廓低低罵了一聲,便吩咐道:“帶他上來見我。”
片刻,程咬金被推上大堂,他穿了一條褲子,但上身還精光著,一進大堂他便叫嚷道:“王老二,你太不講義氣了,好歹當年咱們一個鍋裡吃過飯,我不要你寬待,至少衣服給我穿一件,現在天這麼冷。”
王君廓瞥了他一眼,冷笑道:“你還欠我二十吊錢,那身盔甲就當連本帶利還我了。”
“你這隻綠蝗蟲,那身盔甲是我從劉武周身上扒下來的,是上好的鎳鐵甲,至少價值百金,他孃的,老子太虧了。”
程咬金外表粗魯,心中卻十分狡猾,他見自己的軍牌在王君廓桌上,便猜到王君廓心中嫉妒自己,不過這樣一來,他便有拉攏王君廓的機會,其實程咬金落進陷坑之時,聽見王君廓的聲音,心中便有了想法,拉攏一員大將可比奪取一座城池的功勞大得多,所以他才拼命趕孫得志走,如果傷了人,就有點不好辦了。
程咬金在瓦崗軍時人緣極好,他隔三差五便和王君可喝酒,也多少知道一點他心中的想法,他知道此人其實功名利祿心極重,而且心高氣傲,只可捧,而不能逼。
“好吧!就算盔甲還你債,那麼看在往日弟兄情份上,也不請我喝杯酒麼?”
兩邊士兵大怒,剛要教訓一下程咬金,王君廓卻攔住了他們,“給他鬆綁,讓他坐下。”
士兵們只得給程咬金鬆了綁,程咬金心中暗喜,從牆上取了王君廓綠袍便穿上,大大咧咧坐了下來,掀開壺蓋子向碗裡倒了一碗酒,“我說,你幾時變得這般秀氣了,居然用杯子喝酒,變得和楊元慶一樣。”
王君廓心中一動,便不露聲色問他:“聽你的口氣,好像和楊元慶很熟?”
“那當然,仁壽四年,我進京參加武舉,就和他住一間客棧,他當時身上忘帶錢,是我的替他付的房錢,那時他才十五六歲,還教我練箭,那個時候還有那個單鱉頭也在,老子還和他打了一架,要不是楊元慶及時拉開,就差點出人命了。”
程咬金說得興致勃勃,已經三碗酒下肚,他忽然眉頭一皺,“我好像給你說過。”
王君廓回想了一下,程咬金好像是給自己說過,不過當時自己以為他是在吹牛,而且當時他是吹噓認識單雄信,但時他稱為老單,現在居然變成了單鱉頭,王君廓雖然知道程咬金是在討好自己,不過他心裡也舒服,他心中極恨單雄信,罵單鱉頭,正合他意。
“我覺得你有點言過其實,你真和楊元慶熟嗎?”王君廓有點懷疑地問道。
“騙你是王八蛋!”
程咬金急得跳了起來,他伸手拿過自己的銀牌,“看見沒有,驍騎衛亞將,驍騎衛第二號人物,將軍是徐世績,因為他是瓦崗軍三當家,所以才受重用,我算什麼論武藝,我連你五個回合都走不過,論騎射,他孃的我連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