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,我們回來了!”
“進來吧!”
尉遲綰和康巴斯一挑帳簾走了進來,康巴斯滿臉歡喜之色,看得出他的瓷瓶賣了一個好價錢,心滿意足。
尉遲綰見胖魚臉上有尷尬之色,便坐下來,用胳膊碰了他一下,揶揄他笑道:“怎麼,在水裡遇到蛇了,還是在草中遇到蠍子?這般狼狽!”
“胡說!我幾時怕蛇了,我只是沒有注意到西突厥紮營的情況。”
康巴斯取出一隻小瓶子遞給楊元慶,“將軍,這個給你!”
“這是什麼?”
“這是一種烈毒藥,我們老家叫帕帕木,是從花剌子模沙漠中的一種赤練蛇中提煉,只用一點點,立刻見血封喉,據說是天下最毒的藥。”
胖魚聽說是蛇毒,嚇得臉上一變,立刻向旁邊移了兩步,楊元慶接過瓶子好奇地問:“哪裡弄到的?”
“我從史國粟特女人手中買的,就是史蜀胡悉的妻子,她剛剛從粟特帶來。”
楊元慶心中一動,難道是用來對付義成公主?
“將軍,還有一件事。”
康巴斯憂心忡忡道:“那個史國女人讓我立刻離開你,說和你在一起有性命之憂,聽她的意思,好像西突厥開出了什麼條件,要你的人頭。”
楊元慶揹著手在大帳內慢慢踱步,從各種跡象來看,西突厥很可能就是在今晚動手,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“尉遲!”
想到這,楊元慶對尉遲綰道:“你帶五十名弟兄去保護公主,今晚西突厥可能會殺公主,你不可大意。”
“將軍,我也去吧!”胖魚在一旁擔心尉遲的安全。
楊元慶搖了搖頭,“你不用去,今晚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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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烈自從三天前的黃羊事件後便沉默了,他極少說話,就彷彿一個附在軍隊身上的影子,他從小就心高氣傲,從十歲起,一弓一劍行走天下,還從未遇到對手,不料在邊塞遇到了楊元慶,楊元慶只比他大一歲,但蘇烈卻感到他們之間相差十萬八千里,那種沙場百戰磨練出來的氣度,那種在士兵中和草原人中的威信,還有他高強的武藝,都遠遠超過自己,這讓蘇烈悵然若失,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。
從中午起,他便坐在河邊,呆呆地望著河水發怔,十幾名士兵就在身後不遠處比武練刀,他也視而不見,充耳不聞。
“這幾天為什麼總是這樣憂心忡忡?”楊元慶笑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。
“沒什麼,只是有點想家了。”蘇烈苦笑一聲道。
“你。。。。。成家了嗎?”
楊元慶笑了笑問,在大隋,女子十三四歲出嫁,男子十四五歲成婚,都很正常。
蘇烈搖了搖頭,“我沒有成家,也不想成家。”
楊元慶理解他的大志,他拍了拍蘇烈的肩膀笑道:“現在有一個沙場作戰的機會,你想要嗎?”
蘇烈的眼睛亮了起來,回頭望著楊元慶,“你不會是騙我吧?”
“我騙你做什麼?。”
楊元慶淡淡道:“如果想的話,現在回去準備,就在今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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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突厥大營以南約兩裡處,有一片平整的草地,和其他草地不同,這片草地矗立著上百隻草人靶和數百根木樁,這裡便是突利部落的練武場,每天清晨,千餘名年輕的突厥勇士便在這裡縱馬賓士,練習刀法騎射,但下午時分,這裡一般都很安靜。
此時已是黃昏時分,一向安靜的練武場內卻傳來一陣陣馬蹄奔跑之聲,不時有人在大聲喝喊狂叫,練武場內,勇士烏圖正手執長刀,在練武場內發瘋般地劈砍木樁,他心中充滿了恥辱和悲憤。
薛乞羅要來奪走他心中的愛人,他卻沒有勇氣與之一戰,不!不是他沒有勇氣,而是她的眼淚,她的眼淚澆滅了他內心燃燒的火焰,他恨自己的懦弱和無能,男人的自尊使他內心的苦悶難以抑制,無處發洩。
“還有你們,你們也在恥笑我!”
烏圖指著幾百個草人大罵,他取下弓箭,張弓便向最遠處的一隻草人射去,箭還沒有到,另一支箭卻閃電般從旁邊射來,箭力強勁,‘當!’的一聲,他的箭被攔截射飛了。
烏圖大吃一驚,扭頭望去,只見數十步外,隋軍護衛首領楊元慶正冷冷地看著他。
“你是什麼意思?”烏圖勃然大怒,在突厥人比武中,誰的箭被射飛,那是一種奇恥大辱。
“你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