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,秦瓊不知何時來到了張須陀的身旁,“大帥,去休息一會兒吧!卑職來替大帥。”
張須陀笑了笑問:“士信呢,怎麼不見他?”
“他的心情不好,我讓他一個安靜一會兒。”
張須陀點點頭,“我們走走吧!”
兩人騎馬慢慢而行。
“叔寶,你今年有四十了吧!”
“明年四十了。”
張須陀嘆了口氣,“時間過得快啊!當年你來投奔我時,還不到三十歲,現在你也是老將了,我也老了。”
秦瓊沉吟一下問:“大帥,聽說朝廷準備將我們拆分,有這回事嗎?”
“不是叫拆分,是朝廷準備我們一半軍隊調去河北道對付竇建德,可能這場戰役結束後,我會去河北,然後這裡留一部份將領和士兵組建三支新軍,分別鎮守河南十二郡。”
“這三支新軍主將中有卑職嗎?”秦瓊低聲問道。
張須陀的眼中閃過一絲難過,本來他是推薦秦瓊為河南道東路軍主將,駐紮齊郡,但兵部回饋的名單中卻沒有秦瓊的名字,張須陀也知道問題出在那裡,就因為秦瓊的父親是北齊官員,也正是這個原因,自己屢屢為秦瓊請功,卻屢屢被駁回,大業六年他便是齊郡都尉,大業十二年,他還是一個鷹揚郎將,一直得不到提升。
秦瓊冷笑一聲,“我知道,兵部那幫人又看了我的籍貫是吧!”
張須陀嘆了口氣,“也不一定,現在正式任命並沒有下來,只是一些傳聞,等打完這一仗,我親自去江都見聖上,如果還是不肯給你升官,我也辭官不做了。”
秦瓊心中默默感動,這時,他又想起一事,小心翼翼道:“聽說這次楊玄感造反,元慶並沒有率軍去關中匯合。”
張須陀明白他的意思,他笑了笑,“那孩子的心思不是你能看懂,我很瞭解他,他不理睬父親並不代表他忠於隋朝,如果說楊家只有一個人能讓他效忠,那就是他祖父,不過我已經想通了,能有一個這麼有出息的徒弟,也是我張須陀的福氣。”
張須陀想起了孩童時的楊元慶第一次扔進冰窟窿時的情形,那孩子的倔強令他至今記憶猶新,不知楊元慶的孩子會怎麼樣,他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把兒子扔進冰窟窿?想到這裡,張須陀的嘴角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次日一早,張須陀率大軍繼續向西進發,次日中午,三萬隋軍抵達滎陽縣三十里外,瓦崗軍也在滎陽縣佈下了十五萬重兵,準備迎戰張須陀。
瓦崗中軍大帳內,翟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李密說他會趕來,可是到現在,張須陀已兵臨城下,李密的影子都看不見。
翟讓三敗於張須陀,他對張須陀有一種骨子裡的害怕,張須陀的五萬精兵天下聞名,從來都是以少戰多,所向披靡,盧明月的十幾萬大軍敗給張須陀二萬人,呂明星的十萬大軍、左孝友的十萬大軍、郝孝德的十餘萬大軍都是被張須陀以一萬或兩萬軍擊敗,自己三敗於他,也都是在三倍的兵力下被擊潰。
想到張須陀的三萬精兵,翟讓便一陣陣膽寒,如果李密再不來,他就準備撤軍回鞏縣。
就在這時,一名士兵來報,“魏公使者來了。”
翟讓心中一陣失望,怎麼是使者而不是李密本人,他忍住氣道:“讓使者進來!”
片刻進來兩人,前面一人是李密心腹愛將王伯當,後面一人卻戴著寬邊斗笠,遮面而來。
“此人是誰?”翟讓指了指後面一人,奇怪地問道。
後面人將斗笠一摘,卻正是李密本人,嚇了翟讓一大跳,他又驚又喜,“魏公為何這樣?”
“噓!”
李密噓了一聲,低聲道:“莫要讓人知道我來了,自己人也最好不要說。“
翟讓點點頭,吩咐親兵,“任何人不準進來!”
這他這才問李密,“魏公可是為了破張須陀而來?”
李密點點頭,“千萬不能讓張須陀知道我帶來,我已派人假裝於我,正在鞏縣向這邊趕來的途中,要明天晚上才能到,所以我們必須今天破敵。”
翟讓大喜,“魏公可是有了破敵之策?”
李密冷冷一笑,“此人百戰百勝,已經極為自負,他命命有五萬大軍,卻只帶三萬人來對付我們四十萬大軍,他的自負可見一斑,就算不用奇兵,我用四十萬大軍圍困死他也可以,但這一次,我要用奇兵對付他,我問了不下百名和對他打過仗的將士,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致命之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