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會同時在江夏郡、南郡、襄陽郡等十幾個荊襄郡縣響應,南華會的起義之火一下子燒遍了整個荊襄大地,起義者十餘萬人,聲勢浩大,蕭銑自封為梁公,宣佈脫離隋朝,重建梁朝,他下令約束軍紀,愛護民眾,不得濫殺無辜,所有郡縣投降官員皆任原職。
蕭銑作為西梁朝貴族的造反,意義非同尋常,得到南方士族的廣泛擁護,吳興太守沈法興也起兵響應,聚兵十萬人,佔據江南富饒之地。
從江南沈法興、鄱陽林士弘到荊襄蕭銑,起義風潮席捲整個南方,這就意味著隋王朝的南方開始崩潰。
李淵反覆看了幾遍信,信中獨孤震認為時機已經成熟,可以起兵,獨孤懷恩可以代表獨孤家族,李淵重重一拍桌子,這就是他等待已久的另一根稻草出現,那麼他李淵就將是壓垮隋王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李淵決心已下,當即對李建成道:“速去把裴寂、劉弘基、長孫順德、竇琮、獨孤懷恩、武士彠、唐儉等人給我請來,我要和他們商議最後起兵事宜。”
…………
伏乞泊,突厥三十萬大軍已經束馬待發,王帳前,劉文靜轉身替李智雲整理一下衣帽,低聲囑咐他“不用下跪,跟我的禮節便可,也不用多言,一切有我替你回答。”
李智雲今年只有十一歲,身體瘦弱,長得像一棵豆芽一般,他膽怯地點點頭,這時,一名突厥官員走上前道:“劉先生,可汗請你進帳!”
劉文靜給李智雲使個眼色,兩人一前一後,在突厥官員的引領下走進了王帳,王帳正中,始畢可汗咄吉肅穆而坐,兩旁坐滿了一圈大臣和將領,一個個目光陰冷,注視著劉文靜和他身後的少年。
劉文靜上前施一禮“太原留守李公使者劉文靜參見始畢可汗陛下!”
“劉先生免禮!”
咄吉看了一眼劉文靜身後的李智雲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他笑了笑道:“這就是李公之子嗎?這般瘦弱!”
劉文靜介紹道:“這是李公最年幼之子智雲,他最為疼愛,今年只有十一歲。”
“十一歲?”
咄吉大笑道:“我們突厥十一歲的少年已經可以騎馬射鹿,和野狼搏鬥,怎麼隋朝十一歲的少年還像剛斷奶似的。”
他又用突厥語對眾人說了一遍,大帳內皆轟地大笑起來,劉文靜見突厥可汗無禮,心中大恨,但現在有求於人之事,他只得忍住心中的惱怒,一言不發。
咄吉一擺手,大帳內安靜下來,他又笑道:“不過隋朝也有英雄,楊元慶十歲時奪西突厥金狼頭大旗,十五歲斬殺達頭可汗,在草原上,他就是一個英雄。”
劉文靜心中愕然,突厥可汗這般稱讚楊元慶,是不是最近幾天又發生了什麼變故?難道楊元慶也投降突厥了嗎?
咄吉深深看了他一眼,彷彿明白劉文靜的心思,他淡淡道:“楊元慶雖然是英雄,但現在突厥需要的不是英雄,而是利益,李淵雖不是英雄,但他能給突厥利益。”
劉文靜懸起心放了下來,他取出李淵的信,雙手呈上,一名突厥侍衛上前,將信接過,轉給了可汗。
咄吉接過信看了一遍,不由微微冷笑一聲“你們隋朝人就是那麼虛偽,明明自己想當皇帝,還偏偏要說欲寧天下,遠迎主上還,讓人看了難受,如果李公還是想保隋朝,願做隋朝的臣子,恕突厥不能從命。”
劉文靜連忙道:“這只是一種策略,如果真把隋帝迎回,隋帝第一個就是要殺李公,怎麼可能,李公起兵當然是要自己坐天下,絕非保隋。”
“那李公究竟是隋朝臣,還是突厥臣,我要明確,既然是降突厥,那他就必須承認自己的突厥臣子,這一點不容商議。”
咄吉在原則問題上絕不含糊,他見李淵在這個根本問題上說得有點模稜兩可,他心中不喜。
“我上次也理解李公的難處,不讓他易突厥服,但李公起事必須用突厥白旗,以表示對突厥臣服,這一點他可答應?”
“回稟可汗,李公絕對臣服於突厥,起兵時一定會用突厥白旗,不會有誤,另外李公在信中也說得清楚,征伐所得,子女玉帛,皆可汗有之,這就是對第三個條件的回應,三個條件皆已答應突厥。”
咄吉點了點頭,他取出一支金箭,命侍衛交給劉文靜,緩緩道:“李公是貴族之後,非劉武周之流可比,為表示我的尊重,我特賜金箭一支,封他為特勒,希望他信守承諾,永為突厥之臣,他若出爾反爾,將來我必親率大軍討之。”
劉文靜接過金箭,心中嘆息,這個突厥可汗著實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