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叔,很抱歉來晚了。”
楊元慶歉然道:“豐州剛剛結束和突厥的大戰。也同樣滿目瘡痍,我也知道關中守不住,只是沒有想到丟得這麼快。三天之內就完了。”
楊玄獎咬牙切齒道:“都是楊玄敬那狗賊賣主求榮,不過他惡有惡報,被謝二郎一箭射死,還有楊峻和楊嶸,他們竟然喪心病狂,出賣了父親,這種不忠不孝之人,李淵居然還用他們。”
楊元慶冷笑一聲,楊玄感遲早會死在家族手中。早在十幾年前他被趕出家族時,便有這個感覺,今天果不其然,一個沒有遠見的家族,遲早會被時代淘汰。
這時,楊元慶在人群中找到了楊侑,他連忙上前躬身施禮。“豐州總管楊元慶參見代王殿下!”
楊侑見到楊元慶,他忽然想起自己早逝的父親,想到父親向楊元慶託孤,他眼睛一紅,從馬上跳下來。雙膝給楊元慶跪下,磕一個頭。顫聲道:“二叔受侄兒一拜!”
楊侑這個舉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,楊元慶心裡卻明白,當年他早已給自己磕過頭了,楊元慶連忙扶起他,“殿下請起,臣萬萬擔待不起。”
楊元慶命人牽上一輛馬車,讓楊侑上了馬車,微微笑道:“殿下是想去洛陽,還是想去江都?”
“侄兒不知,一切由二叔安排。”
楊元慶嘆息道:“當年我向你父親保證過,要保你們兄弟三人一生平安,洛陽被瓦崗軍所逼,王世充兩戰皆敗,使洛陽形勢危急,而江都已和中原隔絕,除非是乘海船過去,但我估計也保不了多久,我還擔心你大哥和二哥的生命安全,為了你的安全,你先去靈武郡或者五原郡暫住,等天下安靖,我再送你回中原。”
楊侑點點頭,“侄兒聽二叔安排!”
楊元慶一招手,大將楊家臣上前聽令,“請總管吩咐!”
“你率五千軍護衛代王殿下去九原縣,把他交給大夫人和江夫人,讓她們好好照顧殿下。”
“末將遵命!”
楊元慶又對楊巍和楊玄獎道:“三叔和楊巍也一起回去吧!”
楊玄獎一愣,“元慶,你不回去嗎?”
楊元慶搖了搖頭,冷冷道:“天下哪有這麼便宜之事,不向李淵收一點利息,我會放過他嗎?”
“也好!”
楊玄獎為楊元慶的勇氣所壯,欣慰地笑道:“我也不勸你,你自己當心。”
“三叔一路保重!”
楊元慶目送五千騎兵護衛著楊侑的馬車漸漸遠去,這才對謝思禮和謝映登笑道:“這麼多年,辛苦兩位了。”
謝映登嘆了口氣道:“辛苦倒是不辛苦,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楊玄感好容易才建立基業,最後又丟掉了,真的感到很痛心。”
楊元慶安慰他道:“李淵是八柱國李虎之孫,再加上他很會籠絡人,關隴貴族和大部分關隴士族都會支援他,這是他能取勝的根本,他並不是代表自己,他的背後是整個關隴勢力,他奪取關中是情理之中。”
謝思禮憂心忡忡道:“李淵勢大,總管真要和他較量嗎?”
楊元慶搖搖頭笑道:“他現在是全盛之時,我手中只有五千騎兵,當然不是他對手,不過他勾結突厥,利用用突厥軍來牽制我,險些毀滅整個豐州,這口惡氣我不能不出。”
楊元慶回頭一招手,從身後上來一名男子,此人年約四十歲,用頭巾裹頭,穿一身黑色緞袍,並不是豐州軍人,他向楊元慶施一禮,“參見楊總管!”
楊元慶笑著向謝思禮介紹,“這位靈武郡大族梁氏的族長,名叫梁師眾,他弟弟梁師都是隴西薛舉的心腹。”
楊元慶又取出一封信遞給謝思禮,“煩勞使君再替我去一趟薛舉部,把這封信交給薛舉。梁師眾會和你一起去。”
謝思禮明白了楊元慶的意思,他接過通道:“卑職不會讓總管失望。”
楊元慶又向梁師眾拱拱手,“一切有勞先生了。”
梁師眾連忙躬身道:“多蒙楊總管照顧我家族,替總管效力是應該的。”
謝思禮和梁師眾告辭了楊元慶,帶著十幾人,向隴西郡而去,楊元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,這才對眾人笑道:“現在我們入關中。向李淵賀喜去!”
從北部進入關中有兩條路。一條是蕭關道,從平涼郡走彈箏峽進入關中,另一條是馬嶺道。也就是沿著馬嶺水河谷南下,這兩條道最後在涇水合二為一。
不過這兩條道地勢崎嶇不平,適合遊牧騎兵殺入。而不適合輜重車輛通行,歷史上,北方遊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