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!”
李淵沉吟一下道:“我認為楊元慶會將來會是我們的大敵,難道舅父沒有發現嗎?”
“你說得不錯,過去我只是覺得他武力強大,但竟然在豐州舉行科舉,而且把高熲給拉出來,這會給很多官員心理暗示,這是一種很高明的政治手段,從這件事,我才認為,他確實可怕,不過話又說回來,他同時也是推翻隋朝的中堅力量,他也能為我們所用。”
李淵搖了搖頭,“原來我也是這樣想,但現在我發現他根本就是在等待,和我們一樣等待時機,他是絕對不會先站出來推翻隋朝,同時說不定還指望我們替他動手,想利用他,幾乎是不可能。”
獨孤震揹著手在房間裡慢慢地踱步,沉思不語,良久,他停下腳步道:“他還是有用,至少他能替我們把楊廣的注意力吸引過去,今天他舉行科舉的訊息傳來後,滿朝譁然,楊廣特地將韋霽找去質問,這說明楊廣對他非常在意,這對我很有利。”
李淵又連忙解釋道:“我也知道楊廣注意他,對我們有利,我的意思是,我們能否在保持這種有利的前提下,儘可能地削弱他,比如高熲,我認為決不能為他所用。”
獨孤震點點頭,他同意李淵的意見,高熲聲望太高,留在楊元慶那裡確實是對他們的一大威脅。
“這件事我會處理好,另外,我要再次提醒你,你不得募私兵,實在太危險,有了楊玄感的教訓,楊廣對各地招募郡兵控制得極嚴,一旦被他知道,你就完了。”
李淵嘆息一聲,“楊元慶招募幾萬軍,他不管,我們只要招募幾百人就要倒黴,這算什麼?”
“哼!你以為他不想管嗎?他是鞭長莫及,太原不能和豐州比。”
“可是我擔心將來起事時,招募那些沒有任何訓練的農民,他們能和精銳的隋軍對陣嗎?就像楊玄感一樣,手上有二十萬大軍又如何,一戰即潰,舅父,要想成功,手中必須有精銳之兵,真正的軍隊,而不是那些流民。”
獨孤震微微一笑,“你以為我想不到嗎?我之所以千方百計把你安放在太原,其實是有很深的用意。”
李淵一怔,不解地看著獨孤震,獨孤震又笑著安慰他,“楊諒之亂後,駐紮在河東的軍隊,基本上都是關隴之兵,河東十幾萬府兵的中高層軍官,至少有一半是我們關隴貴族的家奴故舊之後,只要你起兵,我就能發動其他關隴世家一起支援你,不僅如此,我們田莊的莊丁和假子家奴,加起來也有數萬人,更不用說讓你想都想不到的錢糧儲蓄,所以我讓你一點都不要擔心,你只管把你的太原留守之位坐穩了。”
李淵默默點頭,今天獨孤震終於把話說透了。
……。
李淵在獨孤府呆的時間並不長,便告辭走了,馬車在空曠寂靜的大街上行走,夜色深沉。
李淵一直在沉默之中,月光從車窗縫隙裡透入,照在李淵那略顯得蒼白的臉上,他目光復雜,不知道他在想什麼?
“父親!”
一旁的李建成低聲道:“我覺得獨孤氏用心險惡,他利用我們做奪權的工具,當做他的傀儡,一旦奪權成功,獨孤氏會不會……”
李淵半晌才露出一絲冷笑,“或許他是有這種想法,只是我李淵又豈能任他擺佈?”
說到這,李淵又語重心長對長子道:“要學會忍耐,我們現在需要獨孤家的支援,絕不能和他們翻臉,他利用我們,我們何嘗不是利用他,只不過是看誰能利用到最後,你要記住我的話,以後,我會慢慢讓你獨擋一面。”
李建成點了點頭,又道:“父親,楊元慶之事我們不用考慮,我感覺,獨孤家比我們更重視他。”
“確實如此,以獨孤震的眼光,他怎麼可能看不出楊元慶的威脅,讓他去考慮,我們不要過問了。”
馬車越行越快,很快便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。
……
次日上午,獨孤震匆匆走進了宣政殿偏殿,大宦官李忠良迎了上來,楊廣在追查蜀王楊秀逃走一案時,處死了一百多名看守楊秀的侍衛和宦官,李忠良卻因為找到替死鬼而逃過一劫,楊廣沒有懷疑到他頭上。
“獨孤相國請稍等片刻,聖上正在接見韋寺卿。”
獨孤震點點頭,估計還是為了五原郡科舉一事,其實他今天也是為這件事而來。
“我就等候一會兒吧!”
獨孤震走進大殿,李忠良見左右無人,又低聲道:“我還有一些訊息,獨孤相國有沒有興趣?”
獨孤震迅速瞥了他一眼,李忠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