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願意出山嗎?”
楊思恩明白楊元慶的意思,他默默點了點頭,問道:“將來總管派誰守豐州?”
“將來我打算讓裴仁基為豐州總管,馬紹為副將。”
“裴仁基不錯,這次河口城非常出色,此人老持穩重,正適合守豐州。”
楊元慶的目光向遠方望去,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,李淵會不會趁突厥大軍攻打豐州的機會,正式起兵攻佔關中?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突厥殘軍以一種極為恥辱的方式渡過了黃河,退回到草原,也就在這時,另一個沉重的打擊從北方傳來,烏圖部十萬大軍擊敗五萬留守的突厥軍隊,攻破突厥牙帳,擄走了近二十萬突厥婦孺,而周圍的鐵勒各部落沒有一支軍隊趕來援助,雁門之戰,死傷的基本上是鐵勒各族,而這次南下掠奪中原卻沒有他們的份,他們心中懷有深深的怨恨。
但這個訊息對突厥人來說,儼如天塌下來了,他們妻女和孩子都被擄走,整個突厥大營內一片混亂。
從古至今,無論是中原王朝還是草原部落,遭遇瞭如此慘敗,甚至連貴族妻女都被擄走,無論是皇帝還是可汗,這個位子他都無法再坐下去了,就算他本人不想退位,下面的人也容忍不了他。
在一座大帳內,十三個部落酋長坐在一起,每個人的眼睛裡都充滿了一種被欺騙的憤怒,當初可汗告訴他們,是來大隋掠奪財富和女人,他們都帶上了自己的部落精銳,少的數千,多的數萬,可誰也沒有想到,他們沒有看到財富,更沒有看到女人,他們看到的只有戰爭和殺戮,只有最慘烈的傷亡。
“你們說,該怎麼辦?”思羅忽吉聲音嘶啞,眼睛裡是一種深深的悲愴,他是兩個兒子都死了,一個死在河口城,一個被燒死在大利城中,他在突厥牙帳的財產的家人也凶多吉少,他起伏的胸膛裡只有對始畢可汗刻骨銘心的仇恨。
“沒有什麼可說的,殺了他,另立新可汗!”
突厥人的字典很簡單,沒有賜死、流放、廢除、幽禁等說法,侵害他們的切身利益,那就只有一個字,殺!
思羅忽吉目光向所有人看去,每個人的眼睛裡都閃爍著憤怒之光,沒有人反對,他點點頭,又問:“那新可汗呢?”
所有人的目光向二王子俟利弗設望去,他們不可能立咄吉的兒子,要麼是俟利弗設,要麼是阿史那咄苾。
俟利弗設站起身,他看了一眼眾人,緩緩道:“我還有三萬軍,而咄苾只剩下一萬人。”
突厥人非常現實,不講什麼德才,也不會推辭謙虛,他們只看實力,俟利弗設就是在告訴大家,在十萬軍隊中,他的軍隊佔了三成,思羅忽吉也道:“我堅決支援俟利弗設。”
他們兩人的軍隊加起來,在十萬軍中佔了一半,這是絕對的實力,其餘人都點點頭,表示支援俟利弗設。
“那阿思朵公主怎麼辦?”有人問。
俟利弗設毫不猶豫道:“阿思朵公主,我們禮送她回豐州。”
“可是豐州軍殺死我們這麼多人,就放她走嗎?”
思羅忽吉冷笑了一聲,“你們的妻兒都在烏圖手上,你敢碰阿思朵嗎?”
“可是我們可以用她來和烏圖交換被擄去的家人。”
俟利弗設搖了搖頭,“烏圖不是一個受要挾的人,楊元慶也不是,這樣做的後果,只會讓他們再聯合起來把我們全部剿滅,豐州的教訓還不夠深嗎?或者我們可以把她交還給阿努麗公主,烏圖應該明白我們的意思,他會有所表示。”
俟利弗設已經被眾人認可為新的可汗,他說話之間自有一種威嚴,他又看了眾人一眼,見大家都沒有說話,便一錘定音道:“就這麼決定了,把阿思朵交給阿努麗!”
。。。。。。。
這兩天阿思朵的心情又是歡喜,又是難過,歡喜是突厥終於退兵,豐州民眾得以安全,而難過是她聽說突厥軍傷亡慘重,只剩下十萬軍隊,不知有多少妻子失去丈夫?多少父母失去兒子?多少孩子失去父親?
她心中更多的是一種恨,對兄長咄吉的恨,正是他的自私和窮兵黷武毀掉了突厥多少家庭。
“公主,你要去烏圖部,我也跟你去吧!”
這是服侍她的侍女在懇求她,昨天二哥派人送信給她,大家已決定把她送去姐姐阿努麗那裡,送去阿努麗那裡,她當然願意,她現在不想回豐州去面對突厥士兵的累累屍骸。
阿思朵對她這個侍女頗為喜歡,她們相處得很好,路上正好給她做伴,她便點點頭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