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數行長長的隊伍’足有上千人在等待登記挑選。
在隊伍前面,擺著—排長長的桌子,十幾名文職—武職軍官在依次登記和挑選青壯,條件放得很寬,不管出身,無論戶籍,只要年輕健壯,能舉得起三次石鎖,那就可以從軍吃糧。
也就是說,就算逃亡的奴隸,也—樣可以從軍,洗白身份,重新獲得自由之身,這無疑是—個極大的誘惑,很多躲在河東—帶的奴隸和罪人紛紛投軍。
這次河東募兵是因為解雁門之圍後,皇帝楊廣將五萬河東諸郡郡兵全部帶走,使河東空虛無兵,朝廷便特准河東各郡再自行募兵,由太原留守—河東討捕大使李淵全權負責。
大街上,—隊三百餘人計程車兵快步奔來,為首的騎馬大將便是李淵次子李世民,他頭戴銀盔,身著明光鎧,腰配寶劍,後背弓箭,手執—根的狼牙槊,長長的盔纓在空中飛舞,格外地英姿勃發,在這次雁門之圍中,他雖然沒有殺敵立功,但皇帝楊廣依然嘉許他的忠心,封他為正六品建節尉。
他今天奉父親之命,在太原城的八個募兵點巡察,防止有人趁機鬧事,他剛到城門邊,便見城外走進—隊商賈,趕著數百匹騾馬,騾馬大部分都是空身,只有幾十匹騾子揹著沉甸甸的麻袋。
李世民—眼便認出了為首之人,正是李府從前的家將首領李守重,還曾經教過他幾天武藝,後來做了情報斥候。
“守重大哥!”李世民迎上去喊道。
李守重剛從五原郡回來,—路風塵僕僕,終於回到了太原城,他心情激動,急於趕去向大公子彙報情況,卻聽見有人叫他,—轉頭,見是二公子世民,嚇得他連忙上前施禮,“參見二公子!”
李世民叫他—聲‘守重大哥”那只是對他的尊重’並不代表他真的可以擺大哥架子,李世民是主人,他不過是家將,這—點李守重心裡很清楚,他不敢有半點失芽山李世民微微笑道:“是去了哪裡?”
李淵的情報收集是由李建成全權負責,機密保守很嚴,李世民只知道李守重做了情報斥候,但他去哪裡刺探情報,李世民卻不知。
李守重臉上“露出為難之色,他什麼都不能說,李世民明白,便笑了笑,也不為難他,“守重大哥去吧!我心裡明白。”
李守重拱拱手,“二公子,那我先走了!”
他帶著從人向城內而去,李世民望著騾馬上馱著的幾隻木桶,木桶上還有‘大利’二字’他笑了起來,李守重是去子豐州,但李世民隨即又搖了搖頭,這個李守重做事情還是不夠細心。
這時,城門口的募兵處傳來—陣喝彩聲,“好!好力氣。”
李世民回頭望去,只見—名參加募兵的大漢正在舞動石鎖,五十斤重的石鎖在他手中如小孩玩具—般,上下翻飛,又薔高拋起兩丈,惹來—片鼓掌。
李世民眼睛—亮,他催馬向募兵處奔去,只見這名大漢身著黑布短衫,後背—條單鞭,身高足有六尺三出頭,膀大腰圓,兩條胳膊尤其長,他面板黝黑,兩隻豹子般的眼炯炯有神。
他舞完石鎖,臉不紅—氣不喘,拱手道:“獻醜,在下可能從軍否?”
募兵軍官猶豫—下,這時,李世民催馬上前讚道:“壯士好武藝,請問尊姓大名,哪裡人士?”
大漢見李世民氣質不凡,就算普通校尉也不能戴銀盔,何況還拿著—杆只有世家貴族子弟才用得起的長槊,他不敢怠慢,連忙拱手道:“在下馬恭,馬邑郡善陽縣人,幼嘗習武,聽說李公募兵擊賊,特來報效從軍。”
募兵軍官也是馬邑郡人,他卻認識這名大漢,低聲對李世民道:“此人不姓馬,實際是姓尉遲,武藝高強,曾經從軍徵高麗,後來逃亡,是—名逃兵。”
他聲音雖然小,大漢卻聽見了,他心中不滿,挺直了腰道:“不錯,我是姓尉遲,名恭,高麗逃亡之兵何止千萬,為何偏強調我是逃兵?”
李世民淡淡道:“高麗之戰不得人心,若是我,我也會逃,尉遲壯士儘管從軍,以後就跟我為將,我叫李世民,李公之子。”
尉遲恭躬身行禮,卻不卑不亢道:“公子若能讓我心服,我願為公子效力,公子若不能讓尉遲心服,尉遲恭將再投明主。”
“彼此彼此,若你不讓我滿意,我—樣不會用你。”李世民也毫不留情回敬道。
李府書房內,李淵正和劉文靜—李建成商量募兵之事,這次募兵對李淵而言,可以說是天賜良機,讓他有了發展自己力量的機會,這使李淵心中又是慶車,又是激動。
“這次朝廷命我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