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。
竇威明白他的意思,他微微一嘆道:“這個不勞獨孤家主提醒,我已經想到,我已命竇抗率軍進入扶風郡,讓竇抗和竇璡二人募兵數萬,抵抗楊玄感的進攻,其實我最擔心的是楊元慶,如果楊元慶率大軍南下,從後面進攻扶風郡,那扶風郡就完了,而且豐州軍精銳,朝廷之軍也未必能敵得過,這是我最擔憂之事,一旦楊元慶大軍進入關中,關隴之地就沒有我們的機會。”
獨孤震微微一笑,“我敢斷言,楊玄感再反,楊元慶絕不會出兵參與,他一定會和楊玄感劃清界線。”
竇威沉吟一下道:“你是說,上一次楊玄感造反之事?”
“正是這樣!”
獨孤震笑道:“他已經向天下人宣佈楊玄感為叛逆,並斷絕父子關係,現在他再助楊玄感,他怎麼向天下人解釋?而且雁門之役,聖上剛剛承認他為隋臣,承認豐州軍為隋軍,如果他就此出兵關中,他必將失信於天下,人無信則不立,這個後果他一定會考慮,所以我敢斷言,他絕不會出兵幫助楊玄感,當然,他也不會幫助朝廷,應該是束兵觀望。”
“如果是這樣,那我們就有機會了,獨孤兄,你認為叔德是否藉口這次平叛楊玄感而進取關中?”
獨孤震揹著手走了幾步,他搖了搖頭,“聖上雖去了江都,但他還能操控局勢,隋朝雖已是千瘡百孔,但並未倒下,還沒有形成分崩離析之勢,現在起兵,我認為時機還不成熟。”
“那獨孤兄認為時機何時成熟?”
獨孤震淡淡道:“等天下的造反勢頭再猛烈一點,影響力再大一點,比如中原,比如南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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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孤震告辭而去,竇威坐在書房內沉思不語,這時,他身後兒子竇惲道:“父親,我覺得獨孤傢俬心太重,他並非全力助李家。”
竇威看了兒子一眼,搖搖頭道:“話不能這樣說,誰家沒有私心?誰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,我們竇家不是一樣嗎?獨孤震已經不錯了,今天長安的訊息剛傳到洛陽,他便急急慌慌跑來,說明他很在意楊玄感造反,他是希望李淵能成功,畢竟李淵是他外甥,你之所以感覺他好像不盡心,那其實只是一個面子問題,他不願意把內心的東西表現出來,至少在竇家面前他不想表露。”
竇威提筆寫了一封信,交給竇惲,“你讓信兒火速趕去太原,讓他把這封信交給李淵。”
“是!孩兒明白了。”
竇惲接過信,行一禮下去了,房間裡只剩下竇威一人,竇威低沉沉思不語,他雖然對兒子說,獨孤家沒有私心,可實際上,他也覺得獨孤家有私心,最明顯是他反對自己的方案,要李淵再等一段時間,實際征剿楊玄感就是一個很好機會,他為什麼要等?真是因為時機不成熟嗎?
竇威認為不是,真正的原因是獨孤家有私心,獨孤震想再觀望形勢,他並沒有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李淵身上,竇威很瞭解獨孤家的傳統,當年獨孤信不就是這樣嗎?
竇威冷冷笑了一聲,那是獨孤震並不瞭解李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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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孤震的馬車在寒冷的夜裡疾速而行,清冷的月光從車簾縫照進車廂,照在獨孤震的臉上,使他的臉變得慘白如玉,獨孤震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毛毯,目光閃爍,在思考著什麼?
楊玄感的橫空殺出打亂了他計劃,使他對李淵的信心有些動搖了,李淵還有可能奪取江山嗎?
他知道南方的蕭梁在蠢蠢欲動,他知道瓦崗寨的李密風頭正勁,他也知道河北的竇建德在厚積薄發,但這些人都不足為慮,他唯一擔心的是楊元慶,此人有頭腦、有眼光、有手腕、有耐性,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,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,此人伏蟄於豐州,一樣在等待時機。
獨孤震覺得自己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,他在支援李淵的同時,應該給獨孤家再留條後路,就像韋氏家族的態度,他們公開承認韋師明和韋綸是韋家子弟,實際上就是在給楊元慶表明了態度,他們同樣也是在給韋家留下一條後路。
豐州軍中應該有一個姓獨孤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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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孤震的馬車緩緩在獨孤府前停了下來,獨孤震走下馬車,立刻吩咐道:“去把獨孤雷速速給我找來。”
獨孤震回到自己書房,不多時,家人在們稟報,“老爺,獨孤雷到了。”
“讓他進來!”
很快,一名三十餘歲的男子走進書房,躬身施禮,“侄孫獨孤雷參見家主。”
獨孤雷是獨孤震之兄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