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化及得意地點了點頭,“算是他的把柄吧!”
幾個月前,宇文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得到一個訊息,茶葉能在草原突厥人那裡賺取暴利…他便去南方花高價買了一批新茶,去草原販賣給突厥人,結果半路上茶葉就黴爛了,突厥人不認,賤價也無人肯買,最後茶葉只能棄在草原,讓他賠盡了老本。
後來他才知道,突厥人只認楊元慶賣出的茶葉,和他賣的茶葉不同…因此突厥人不相信。
回京後…此人向宇文述起此事,這件事讓宇文述十分重視,他懷疑這裡面有楊元慶違法之事,兩年前的武舉案…讓他吃了大虧,不僅他本人被免職,兒子也被打斷了腿,這個仇他一直深記於心,宇文述便命長子宇文化及調查茶葉案,如果涉及楊元慶違法,他誓將楊元慶繩之“具體,查到了什麼?”宇文述心中充滿了期待。
宇文化及滿臉興奮道:“父親,在豐都市有一家茶鋪,叫紅鏽茶莊,正是楊元慶si人所開,所有供應漠北的茶葉都是從這裡中轉,我派人向其他茶鋪打聽,他們都這是si人貿易,和官方無關,父親,楊元慶身為豐州總管、五原郡交市監,卻si自和突厥人做生意,謀取暴利,這件事如果讓聖上知道,他必然會吃不了兜著走,事不宜遲,我們要立刻動手!”
“我去!”
身後的宇文智及急道:“我去端了他的茶莊,查抄帳本,把他的證據捏到手中。”
“不得魯莽!”
宇文述一聲怒喝,嚇得宇文智及不敢再ji動,連忙低下了頭,宇文述揹著手走了幾步,經過兩年前的那一次罷官,他已經知道了楊元慶的厲害,他不敢在有半點大意,如果要對付楊元慶,他一定要有充分的把握。
這件事從表面看,似乎很容易抓到楊元慶的把柄,可是楊元慶就這麼大意,讓人輕易抓到他的違法之事嗎?
“怎麼知道這家紅鏽茶莊就是楊元慶si人所開?”宇文述沉思片刻,問到了事情的關鍵之處。
宇文化及連忙道:“這是我的一個下屬對我起我這個下屬姓羅,他兄長便是在豐州從軍為官,幾個月前他兄長回京探親,無意中起這件事,他在茶莊內有一點點份子,每年可以分到幾千吊錢,這座茶莊的大東主便是楊元慶,每年他可以從這座茶莊獲利數十萬吊,父親,我覺得這事有七成的把握。”
“我也知道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,可是證據呢?讓我拿什麼去給聖上,就是一段傳聞嗎?如果聖上派人去查抄紅鏽茶莊,沒有找到任何證據,惹惱了聖上,我又怎麼交代?畢竟他是一州軍政主管,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,此事我們不可輕舉妄動。”
宇文述的言語裡顯得有些底氣不足,宇文化及心裡明白,這其實不是什麼證據不證據的問題,而是父親心中有點畏懼楊元慶,一遭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,父親既痛恨楊元慶,可是又怕鬥不過他,再次被他反戈一擊,像上次一樣丟了官。
“父親是擔心我們的事情敗lu嗎?”宇文化及心翼翼問道。
宇文述點了點頭,嘆了口氣道:“如果我們沒有問題,很乾淨,我堂堂宇文述當然不會懼怕他一個的豐州總管,可是我們自己也有問題,我就怕偷雞不成倒蝕把米,把自己的事情抖lu出來,我在聖上面前就難交代了。”
“父親,那不如我們就借刀殺人!”宇文化及眯眼笑了起來。
“借誰的刀?”宇文述急問道。
“借齊王的刀,父親忘了嗎?齊王也一樣對楊元慶恨之入骨,如果齊王知道楊元慶有利用職權牟利之事,我想他一定不會放過楊元慶,父親認為呢?”
宇文述點了點頭,宇文化及這個建議非常不錯,這才是比較高明的策略。
後面的宇文智及不甘落兄長之後,他見父親贊成兄長的意見,便立刻道:“父親,我有一個手下姓施,他的妹妹便是齊王寵妃,我可以透過他把這件事告訴齊王。”
既然三子自告奮勇,宇文述也不想掃他的興致,便答應了宇文智及的請求,“可以,這件事就交給,自己當心一點,不要讓齊王猜到是我們的借刀之計。”
“父親放心,我也不直接,我會再透過另一人去此事,絕不會有半點閃失。”
離開楊府,楊元慶便返回了豐都市,明天他要去給祖父上墳,需要事先做一些準備,剛到茶行街上,丫鬟綠茶便飛奔跑來,“公子,快一點,有人在等。”
楊元慶一怔,“誰等我?”
綠茶狡黠一笑,“去就知道了,保證會笑得合不攏嘴。”
“再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