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楊元慶笑了一下,給他介紹道:“這位是我的記室參軍,姓裴名青松,是我信得過之人。”
“姓裴!。
王仁則恍然大悟,連忙拱手笑道:“原來是聞喜裴氏高才,失敬了。”
裴青松臉上有些不自然,勉強回一禮,他坐到一旁,將紙鋪上,記錄總管和重要人物的談話,這是他的職責,對方是王世充的使者,他當然要鄭重對待。
其實楊元慶倒有點不習慣這種會議記錄,不過這樣記錄也有好處,時間久了,一些重要的事情他會忘記,他便沒有過問裴青松的記錄。
這時,楊元慶似乎又想到了什麼,唇角露出一絲微笑,“聽說王尚書被封為鄭王,可喜可賀啊!”
王仁則嘆了口氣,“在楚王面前我就不說那些虛偽的話了,我叔父被封為鄭王,遭遇朝廷上下強烈的反對,是皇泰帝力排眾議,一力堅持的結果,為了這個鄭王,朝廷大臣已經三天沒有上朝了,現在整個洛陽局勢一片混亂,叔父只能再向楚王殿下求援。”
楊元慶喝了一口茶,他沒有提援助之事,而是不緊不慢道:“我記得我說過我也支援王尚書再上一步,我的本意是希望洛陽能儘快穩定下來,使糧價能夠得到平抑,使洛陽民眾能夠活下去但現在洛陽局勢更亂,你們就沒有想過,怎麼才能擺脫這種混亂局面嗎?”
楊元慶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,支援王世充上位,使南隋結束,太原就成為隋朝唯一正統,同時,王世充上位也能穩住洛陽的混亂局面憑他的強勢能將糧價打壓下去。
王仁則這次來就是要談這件事,他叔父王世充在朝廷已和盧楚等大臣視同水火,矛盾越來越尖銳,攤牌的時間要到了,關鍵是李密主力被宇文化及拖在彭城郡,使他無力支援洛陽,那麼他們就要利用這個機會,一舉奪取政權。
要想讓洛陽民眾支援叔父王世充登基手中就必須有糧食,有了糧食,就有了話語權但糧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,要麼攻下李密的洛口城,但這個短時間還做不到,只有懇求楊元慶的支援。
王仁則低聲道:“我這次奉叔父之命前來見總管,就是因為叔父已決定取皇泰帝而代之……”
他這句話嚇得旁邊裴青松渾身一抖,桌上的硯臺險些打翻,他這才明白總管剛才說的再上一步是什麼意思,竟然是要讓王世充奪位登基,他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。
楊元慶若有所感,回頭嚴厲地盯了他一眼,裴青松低下頭,迅速穩住心神,繼續記錄,楊元慶這才和緩地笑道:“王將軍繼續說!”
王仁則咬一下嘴唇,又繼續道:“奪權政權並不難,可以說易如反掌,關鍵是要穩住洛陽局勢,現在洛陽糧價高企,令廣大民眾痛苦萬分,只要我們能降下糧價,就能得到洛陽民眾的支援,所以叔父懇請楚王殿下能借我們十萬石糧食。”
“借?”
楊元慶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十萬石糧食可不是那麼容易能攢得下來,鄭王打算怎麼還呢?”
“我們只要穩住朝局,就會盡快攻下洛口城,洛口城內還有數十萬石糧食,那時便可以還給楚王。”
楊元慶沉思片刻道:“十萬石糧食對我來說並不算多,河內郡就有,但我對你們的誠意表示懷疑,上次你們答應過將三千戶軍器監工匠轉到河東,至今只轉了五百戶,你讓我怎麼再相信你的話。”
王仁則慌忙道:“關於工匠之事,我需要再解釋一下,我叔父幾次要將工匠送去河東,卻被盧楚、段達等人強行阻攔,一直沒有能成功,我叔父一直為此很歉疚,我們保證,只要我們控制政權,第一件事就是將履行我們的諾言,絕不會再食言。”
說到這裡,王仁則這才想起,他身上還有一封信沒有給楊元慶,他慌忙將信從懷中取出,呈給楊元慶,“這是叔父給楚王殿下的親筆信,請殿下過目。”
楊元慶接過信開啟,將王世充的信看了一遍,內容和王仁則說的差不多,語氣也很恭敬,只是強調了他現在的難處,洛陽的人口已從最高時的百萬人降到現在的不足五萬戶,約三十萬人,如果再不解決糧食問題,洛陽就會淪為一座空城。
楊元慶將信收起,又問王仁則,“現在你們手中還有多少軍隊?”
“我們還有七萬人。”
“只有七萬人,可洛口城卻有十萬守軍,你們怎麼攻下它?”
王仁則恭敬地回答道:“楚王手中也不過十幾萬軍隊,而河北總兵力不下五十萬,他們不也一樣對楚王殿下恐懼萬分嗎?可見兵不在數量多,我們手中雖然只有七萬人,但都是從前的隋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