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發了。他不願做一名觀戰者,那不是他羅士信的風格,他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奮,對楊元慶道:“總管,讓我出戰吧!”
楊元慶瞥了他一眼。淡淡道:“你才是主將,我不是,你自己決定。”
羅士信緊咬嘴唇,回頭高聲令道:“我若陣亡,以牛進達為主將!”
他的大鐵槍在空中一劃,催馬向城頭奔去。他身後的十幾名將領充滿了擔憂,總管並沒有同意,主將居然出戰了。
這時,程咬金心中的羞惡感也使他勇氣迸發,他掄起斧頭大喊:“羅老弟莫急,哥哥來助你!”
他也催動戰馬跟著羅士信衝去,楊元慶並沒有阻攔,目光平靜地望著羅士信向城頭奔去,他能理解羅士信的心情,這是一種身先士卒的勇氣,並不是每一個主帥都像自己一樣靜觀其變,很多主帥更願意率領士兵衝鋒,他的師父張須陀就是這樣的主帥,這種敢為士卒先的勇氣被羅士信繼承了。
羅士信手執重盾和長槍,奮力衝上了一架排梯,他回頭大喊:“跟我殺上去!”
排梯上已是屍體堆積,第一波衝上去隋軍損失過半,被迫退下來,剩下百餘名士兵在羅士信的激勵下,跟著他奮力衝鋒。
一根粗長的滾木迎面砸下,羅士信並不迎面硬擊,他身子一斜,用盾牌順勢將滾木向外推去,滾木飛出了排梯,羅士信連奔數步,離城頭只有一丈,數十名長矛士兵舉矛向他刺來,矛尖鋒利,從三面疾刺而至。
羅士信用盾牌擋住了左邊的矛刺,大鐵槍迅疾刺挑,神出鬼沒,瞬間便有四五人被刺穿咽喉倒地,他忽然大吼一聲,長槍一抖,刺穿了一名敵軍校尉的胸膛,竟單臂將他挑在空中,甩飛出去。
羅士信的神勇將城頭士兵嚇得魂不附體,齊發一聲喊,士兵們轉身便逃,羅士信索性扔掉盾牌,一躍跳上城頭,大喝一聲,“拿命來!”
他儼如猛虎如羊群一般,殺進了敵群之中,人鬼皆殺,所向披靡,跟在他身後的百名隋軍也殺上了城頭,他們被主將的勇氣所激發,吶喊著衝向敵軍,羅士信的勇猛殺開了一條上城通道,大隊隋軍開始源源不斷衝上城頭。
在另一架排梯上,程咬金掄起斧頭,連劈死十幾人,也衝上了城頭,但他卻沒有像羅士信那樣衝進敵群中,而是向後一揮手,“弟兄們,衝上去!”
數百士兵從他身後衝上,程咬金立斧站在城頭,威風凜凜,形象光芒四射,大聲高喝,鼓動士兵們奮勇殺敵。
隨著越來多的隋軍士兵衝上城頭,戰局漸漸偏向了隋軍,隋軍戰鼓激昂振奮,催動著隋軍士兵一波一波向上蜂擁,二十幾架沒有被損毀的排梯上,密密麻麻站滿了攻城的隋軍,城下是鋪天蓋地的隋軍士兵,鼓聲如雷,一團團巨大的火球越過城頭,向關隘內飛射而去,熾亮的火球劃過了夜空。
城頭上,張士宏已喊得嘶聲力竭,但士兵已經聽不見他的喊聲,三里長的城牆上一片混亂,數以千計的隋軍衝上城頭,在夜色中難分敵我,只有靠近才能分得清是敵是己,慘叫聲、怒罵聲響徹城頭。
隨著防禦的喪失,越來越多的燕軍都意識到大勢已去,紛紛向城下奔逃,張士宏卻殺紅了眼,率領數百死士在城頭與隋軍激戰。
羅士信盯住了張士宏,這是敵軍主將,殺之可定戰局,但士兵密集,使他無法衝上,他一名士兵手中奪過一根長矛,一躍跳上城垛,奮力振臂一揮,一根長矛在黑夜中劃過一道風影,疾刺敵軍主將。
黑夜中,張士宏長長慘叫一聲,這支長矛刺穿了他的胸膛,將他活活釘死在地上。
主將之死,使敵軍迅速崩潰,守軍紛紛擲矛投降,臨榆關城門卸開堵門巨石,城洞大開,數萬隋軍浩蕩殺入城內……天漸漸亮了,海上波光浩淼,一輪紅色從海平面升起,放射出萬道霞光,將臨榆關染上一層瑰麗的色彩。
楊元慶揹著手站在城頭,遠遠凝望著海面上雲蒸霞蔚,心中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胸襟。
“卑職羅士信,向總管請罪!”
身後忽然傳來了羅士信的聲音,楊元慶回頭看了一眼他,只見他單膝跪在地上,低下頭,高高抱拳,“你自己說說看,你有何罪?”楊元慶不露聲色問道。
羅士信考慮了近兩個時辰,雖然楊元慶並沒有阻止他參戰,但作為主將,放棄指揮全軍的責任,卻像個衝鋒大將一樣衝上城頭,這無論如何有違主將之職責,羅士信心中也開始懊惱起來。
他不知該怎麼解釋,唯有請罪,楊元慶淡淡一笑,“我說過了,你是主帥,一切由你自己決定,如果你